纤红道:“你怎又来哭,却又是何事理?”
纤红见楚三公子眉头微皱,不由的心跳如鼓,公子身边诸女皆知那楚三这副神情,必是想要杀人了。
纤红格格笑道:“这话但是你说的,可不准忏悔。且我另有个前提,公子定要应允了我。”
曾有人评价楚三公子八个字,是为“和顺如水,杀人如麻。”听来不成思议,哪知倒是的评。
楚三公子道:“哦?”
楚三公子道:“你尽管说来,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了来?”
楚三公子惊诧道:“怎地就错了?”
楚三公子竟拿她没辄,连声道:“依得,依得,天然依得。”
那楚三公子敬她忍她,是敬她的才干,忍她的高慢,若她失了赋性,则泯然于世人矣,又怎会得楚三景仰重用。与那楚三公相处,本就是人间最凶恶之事,近则不逊,远则招怨,此平分寸,需得细心拿捏。
说罢就将手中竹简一块,稻种一袋恭恭敬敬递上了去。
楚三公子沉吟道:“如果逃进五观宗,那的确是有诸多费事了。”
又有宁州客赴楚三之宴,因不堪酒力,美人捧酒庭前而不肯饮。那楚三亲执铜锤一柄,毙此客于捧酒美人前。并笑云:最难消受美人恩,拼将殒身谋一醉,此客不知矣。言罢大笑。
楚三公子大笑道:“虽是可惜,却也该杀。天轻可近前禀事。”
一番话又说得纤红笑将起来。
云天轻道:“天轻曾许公子三事,以答公子助我重修仙道之恩,现在天轻已做完了三件事,自此以后,我与公子再无牵涉。”
云天轻款步迈上楼船,拾阶而上,来到楼船中舱。只见舱中美人如云,或云鬓高挽,或青衣束袖,或做宫妆大样,或只效邻家少女,千姿百态,竟是难描难画了。
楚三公子转向云天轻道:“天轻,我记得你原是五观宗弟子。”
楚三公子道:“你想来,许女人如此灵慧,如果再生得花如月貌普通,我又怎忍心杀她?说不得只好将她供在这里,如果日久生情,更是动不到手了,极能够就是贻患无穷,现在既知她并非美人儿,那便可顺手诛杀,也不觉可惜。”
纤红道:“那星星瞧来风趣,可依你说来,也不过是块冰冷的石球罢了,又甚好玩?我只要睡前能瞧着公子,醒来亦能瞧见公子,方才心对劲足。”
楚三公子听到这话,反倒长长地舒了口气来,道:“本来是有个暇疵的美人儿,这倒是去了一桩苦衷。”
云天轻现在听出楚三公言语不快,倒也不惊稳定,安闲道:“令媛换浊音,只得两曲,岂不成惜。”
楚三公子笑道:“此事告终以后,就许你三日大睡,又有何妨。”
云天轻道:“公子虽未曾记错部属的出身来源,可有一桩事倒是记错了。”
第182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云天轻安闲道:“公子待我一尺,我敬公子一尺,公子待我一丈,我敬公子一丈,天轻对人,向来公允。”
是以楚三公子座下美人,行事穿衣皆是率性而为,楚三公子涓滴不加束缚。而楚三尤重云天轻,有近客问之,楚三道:“如果天轻,则是盛饰淡抹总适宜,天生丽姿,她人难及。
曾有楚国名将自恃功高,庭会之上,口出骄易之言。会后觉悟惊骇,出逃北氓雪域,隐慝三年,终被楚三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