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常道:“此事说来也是蹊跷,但究竟当前,我等也是不得不信了。”
秦忘舒听罢此言,自是大喜过望,苍南仙宗修士纷繁东逃,凭他秦忘舒一人之力,又怎能抵抗兽劫。哪知此番前来,误打误撞,竟得了一处强援。
秦忘舒道:“公然如此?”
柳道常摇了点头道:“这几日并未曾见过修士身影,秦将军则是第一个了。”
但复又想来,以莞公主的灵慧手腕,又怎能镇不住一名无行荡子?且莞公主胸有大局,毫不会因小失大,是以这件事还是大有可疑之处。
秦忘舒再向林道圆一揖,道:“鄙人替苍南百姓,先行谢太重山宗诸修。”
林道圆道:“当时齐公子屏退摆布,屋中只要莞公主与齐五公子,我等虽在屋外保护,却也不敢动用灵识,是以屋中景象,实在不知,但绝无第三者在内。齐五公子若不是公主所杀,又能是谁?”
这二修当初为救本身与许负心,亦是出过大力的,哪知昔日朋友翻成敌手,世事情幻之奇,莫过于斯?
秦忘舒道:“不知是如何的究竟。”
柳道常道:“秦将军本是晋人,现在晋陈联手,秦将军助陈抗我,也是当然,只是将军身为仙修之士,实不该深涉尘寰战事。”
秦忘舒揖手道:“我有一友,名叫墨雷,只因年青气盛,执意要来行刺齐国将帅,鄙人此来,只盼能将墨雷劝归去,但不知两位道友可曾见过此修身影?”
秦忘舒叹道:“这么说来,便是想替莞公主昭雪,也是不能了。”
柳道常叹道:“当时莞公主逃出府去,我等受命擒拿,也来不及去瞧齐五公子的尸身,而我等回返府中之时,那齐五公子的尸身早被齐人收了去。”
秦忘舒道:“此究竟在古怪,鄙人毫不肯信。”
柳道常道:“就算我等思疑是楚人做的手脚,却也寻不出证据来,又如何驳他?但从厥后诸事瞧来,齐五公子身后,齐楚第二日就订立盟约,可见楚人是早有筹办了。若公然是楚人所为,只能说楚三公子计高一筹,我等算是输给他了。”
既有修士在侧,秦忘舒不由得担忧起墨雷的安然来,计算墨雷的遁速,现在如何也该达到虎帐了,为何却迟迟未曾现身。而寻不到墨雷,本身如何也不能分开这里半步的。
忽地又想起,想当初林天奇站在晋军大营前时,定然也是一样的设法了。
秦忘舒见到这景象,不免心惊,难不成墨雷抢先一步闯进虎帐,从而失手被擒?
只是齐五公子死在莞公主屋中,倒是诸人亲眼瞧见的,这个凶手的名头,莞公主如何也去不掉了。
秦忘舒担忧是墨雷闯营行刺,忙用灵识向虎帐方向罩去,哪知却倒吸了一口寒气。而林道圆则是惊呼出声:“怎会产生这等奇事!”
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话深意,并非是指六合无情无义,而是说在六合瞧来,人间万物老是普通,绝无高低之分。但秦忘舒却远远达不到这个境地了,他本是重情重义之士,天然就有亲疏之分。在贰心目中,大晋百姓的性命,自是稳稳地放在第一名的。大晋以后,方是天下百姓。
第240章唯有家国放不下
但墨雷好歹是冲玄之士,又可飞天遁地,就算是百万人马也擒他不住的,除非是虎帐当中埋没仙修之士。可他细心探来,虎帐当中并无修士灵息,再向那营前首级瞧去,果非墨雷,这才垂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