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一脸猜疑地看着茂伯,抢过他手中的木勺,自取一小瓢新酒来,凑到嘴边浅尝一口起来。
“茂伯你听我说,我父母走得早,我大兄又是命薄夭寿,现在崔家酒坊被占,祖宅被夺,家道残落,幸亏茂伯你还能这般忠心待我!”
崔耕抿嘴一笑正要说话,却见二娘扑棱扑棱冲地上爬起,三两下拍打完身上的土坷垃,伸手要道:“我来我来,论辈分,现在崔家老娘最有资格喝这头口酒了。”
固然本身这个蒸馏技术还算粗简,但放到现在也绝对是震惊酒市之举。
“咯咯~”
“啊…看家啊?”二娘一脸绝望。
“唔,酒香浓烈,醇和柔绵,回味悠长,绝非昔日所饮之酒能够攀比。”
初九不懂,疑问道:“公子,不是越多人来探听越好嘛,人多好坐地起价呀。您当初让我费钱雇佣地痞地痞走街串坊传歌谣,不就是想让更多的人晓得吗咱家有藏酒吗?”
“不可不可,”茂伯还是固执地摇着头,道,“二郎这是说得甚话?有二郎在的处所,便是崔家!这崔家祖宗留下来的端方不能破!”
都说富不过三代,崔家便是最好的左证。不过曹家好歹也撑了四五代,到了现在这一代才垂垂式微。
“啊,这,这……”听着崔耕这些话,茂伯刹时眼泪夺眶而出,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一贯纨绔不堪的二郎内心竟然这般看重本身啊,此后本身这身半截入土的老骨头不卖给崔家,不留给二郎使唤调派,还能留给谁?
初九摇点头,不幸兮兮地回道:“不懂!”
二娘见着茂伯和初九都被委以了重担,本身却啥也没捞着,一比之下本身貌似在新崔家的组建骨干里,有些分量不敷啊。
……
崔耕气急无语,抬腿悄悄一踹小九儿的屁股,轰道:“不懂算球,让你干啥就干啥,别废话,从速滚粗!”
小厮初九有些心急了,瞪大着猎奇的双眼,催问道:“老管家,二郎造的新酒,滋味咋样啊?”
紧接着,传出曹月婵银铃般地轻笑声,柔酥地声音中透着调皮:“爹爹,莫不是为了崔家那批藏酒来寻女儿的?街面坊市流言流言好些天,女儿还觉得您白叟家能忍住不找女儿哩。怎得,爹爹也惦记起崔二郎手中那批藏酒了?“
这时候,他感觉这个话题要需求打住了,不然这些人的脑洞会越开越大了。
对于他的夸奖,崔耕并无不测,因为这高粱所造的蒸馏白酒,在大唐酒市中虽还未问世,但在那场大梦中倒是一向持续千余年,不管家宴还是国宴,它都是必不成少的酒中佳品。
崔耕不假思考,脱口定下了酒名。
崔家虽三代酿酒,但始终是北方迁入泉州府的外来户。而曹家但是土生土长的老清源,前朝大隋还未建国立朝时,曹家的先人们便已经在清源县开坊酿酒了。
随即,他转过话题,脸上挂着一抹坏笑地问道:“茂伯,周溪坊内应当已经有很多人来探听我们这批藏酒了吧?”
茂伯双瞳连连放出异彩,大喊:“好酒好酒,不愧神仙佳酿。唔…依老奴看呐,此酒只应天上有……”
要说这曹家,酿酒的家属史绝对超越三大酒坊中的崔、薛两家。
每日的傍晚,曹家酒坊的账房里都会响起一阵脆响的算盘珠子声,凡是曹家的伴计下人都晓得,这是他们家大蜜斯又在做一天的统计收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