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这桩悬案至今未破?”崔耕听完统统以后,一脸唏嘘地问道。
但是纵是明察暗访,直至春季礼部试即将开端,这桩案子的首恶还是寻觅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特别是佟修远决然站出来顶下了这天大的罪名,恰好让他有了台阶可下。
姚度点头道:“没错,董县令给您支得这招,倒是高!不过佟家正因为佟修远之死,才自始自终闭门修学,宁为人师不为官宦。想要请佟老爷子出任本县学正,为县衙为朝廷效力,恐怕也是有些难度啊。不过有一点能够放心,佟家跟其他书香家世不一样,不管是贩夫走狗,还是三教九流,佟家都向来不会低看一眼。不管是僧道,还是乞丐,只要跟佟老爷子投缘,便能成为佟家座上宾。以是,大人的商贾酒贩出身,倒是无关紧急。只是如何能游说得动他白叟家,恐怕要下点心机了。”
至于佟家,虽说背了一个屈得慌的凶手之名,却赢来了清源县,乃至泉州境内的忠义之名。
佟修远之死,委实过分俄然,卖力押送的长安官员当场傻眼了。无法之下,他只得停息押送,将这些学子、学正教谕一干人等重新关进清源县南监,然后派出八百里飞骑敏捷返回长安,将本日之事回禀朝廷面呈李二陛下。
“好,客人随我来!”
李二陛下虽说极度好面子,并且偶然候会犯二,但他也晓得本身在清源命案的措置上,绝对是草率了!清源的那些个学子教谕,他那里会不晓得都是些无辜之人?
崔耕走着听着,已经看清了竹溪旁煮茶的一老一少。
看着崔耕的模样,明显小厮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机,抿嘴一笑,道:“我家老太爷说了,凡是能认得我们佟府的大门在哪儿开,能叩环叫门的,就不是甚么为非作歹的人。至于扣问访音和来回通禀,我家老太爷也说过,无需如此费事,既然有事来寻,当见还得见,何必多次一举呢?
小厮带着崔耕进了府,绕过影壁走进了前院的回廊。
这类待客之道崔耕倒是第一次遇见。
城里人真会玩!
紧接着又闻声老者的狂笑之声:“无筝亦无妨,这轻风拂动竹林之声,便是我的曲声。好,丫头你快些煮茶,老夫再给你唱上一首!“
到了佟府大门前。
李二陛下的心头仿佛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饶是他久经疆场,见惯了腥风血雨,刀起人头落,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双手,悄悄抚住额额头,悄悄一叹,久久无语。
擦,又是竹林,又是温泉,又是野生小溪……
回廊的尽处,一片苍翠欲滴之色落入视线中,再细细一看,好家伙,竟是一大片苍绿矗立的竹林。
这时,送信的来使问道,接下来清源这批人该如何措置啊?
“啊?”姚度惊奇地问道,“莫非大人已经想到了游说之法?”
随后,便与姚度一齐出了县衙,披着洁白的月色走在清源的夜幕下,不消一会儿,便回了丽景坊家中。
不过为了根绝后患,他最后心一狠,直接将清源县学给撤掉了,此事即便遭到了当时多数大臣的反对,李二陛下还是执意为之。
至于歹人叫门,进府劫财,这点别说我家老太爷从未考虑过,便是小的也不担忧。因为佟家一不做买卖买卖,二没良田万顷收租囤粮,向来只靠传道授业教人学问来餬口,并不是甚么有钱人家。凡是有点眼力见的歹人也不会抢我们家。就算真的遇见歹人来,我们也不怕!因为佟府忠义传家,如有歹人敢闯府劫夺,小的敢包管,他半步也走不出我们清源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