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微眯双眸神游天外时,一只暖和的小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肩头微微一沉,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间。
欢颜嘴角浮了柔嫩的笑,若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她但愿他能看到最美的她!她尽力笑的很天然,但是眼中却满满的尽是泪光:“师尊,晚了——都太晚了——”
不是她!
“嗯。”他悄悄回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誓词般呢喃:“你是我平生的执迷!我怎舍得,再让你分开我百年。”
一百年了,他用神格之力与轻灵之气滋养了她一百年了,她也该醒来了!
司玉幽对他这番话独一的反应只是一声嘲笑,然后他便转头看向欢颜,点头道:“你为何老是做傻事?”
“你如何敢丢下我!如何忍心丢下我!”说完,她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司玉幽和欢颜,然后一闭眼,便倒在了天君怀中,一缕金色血液顺着嘴角缓缓淌落,朝气在一刹时消逝。
欢颜微微眯眸,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双臂紧紧回拥着他,撒娇般呢喃:“师尊,我——好想你。”
他的美,他的出尘,他让人沉浸的琴声,他当时而带笑的暖和眼眸,让无数人都忍不住刻进了内心。
现在,他已经放下了天君的架子,在司玉幽的面前自称我。
那搀扶着他的护法也跟着跪了下来,双手不住的颤抖。这是天君,他敬佩了一辈子的存在,现在竟然放下庄严下跪!而其他的天界将士们也纷繁跪了下来,那整齐的铠甲声,沉重的呼吸声,另有热切的眼神都让欢颜心如刀绞。
司玉幽眼底有一抹怠倦划过,但神采仍然和顺,他紧紧的抓着欢颜渐突变得柔嫩的肩膀,低声道:“待我救了你,天然不会听任天界与人界不管。”
司玉幽眸光微闪,他猛的转头看向天君,冷声道:“是你操纵欢颜启动了十方炼血阵?”
不,她如何舍得!
他猛的起家,连鞋也不顾上穿,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宫门。
“对了,你必然很驰念九黎吧!那一次打劫,人界终究因你而被修复,但那蛮荒倒是从一开端就没有被粉碎,过两日我便陪你归去看看,九黎现在就在蛮荒,它已经是真龙,在蛮荒应当如鱼得水。”
而这栖凤宫中,只居了一人,一袭白衣坐在雪凌霄花当中,姿容绝美,六合间难有人可媲美!无数仙子都倾慕于他,却从不得答应进入栖凤宫半步,只偶尔从宫墙外听着墙内传来的阵阵琴声,设想着那一袭白衣的天人惜花操琴的姿势,心潮彭湃,惷心萌动。
无数红色花朵间,一袭白衣的男人,一头白发被风微微吹乱,却涓滴不损他倾城的容颜。他悄悄盘膝坐地,眉心一滴金色的印记如骄阳般残暴。他的膝上放着一架古琴,红色的柔嫩琴弦在他指尖微微颤抖,收回清丽绝艳的曲调。
不能让她消逝,不能!
欢颜抬起手想要将他拥住,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身的手臂从他的身材中穿过。她的眼眶滚烫,一滴无形的泪滴落,消逝无踪迹。
还是如许熟谙的话,一句别怕,她就仿佛真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于他来讲,她是宁欢颜,他等了一世,保护了一世的她,情之地点,从一而终!他怎舍得她受半点委曲,怎舍得用这所谓的大义来让她屈就,让她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