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转头一瞧,只见是安琪走来。
黛玉听了,转头边走,再不睬他。
宝玉道:“当初女人来了,哪不是我陪着打趣?凭我敬爱的,女人要,就拿去。我爱吃的,传闻女人也爱吃,赶紧干清干净收着,等女人返来。一个桌子上用饭,一个床上睡觉,丫头们想不到的,我怕女人活力,我替丫头们想到了。我想着姊妹们从小儿长大,亲也罢,热也罢,和蔼到头儿,才见得比人好。现在谁承望女大家大心大,不把我反在眼里,三日不睬四日不见的,倒把外四路的甚么宝姐姐凤姐姐放在内心儿上。我又没有个姊妹兄弟――固然有两个,你莫非不晓得是和我隔母的?我和你是独出,只怕我和你的心一样。谁晓得我是白操了这番心,有冤无处诉!”说着不觉哭起来。
贾琛笑道:“你能来,为甚么我就不能来?”
宝玉不知其意,只是陪笑说:“琛哥哥更加会谈笑了。”
贾琛道:“不过,我本日来倒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手呢。”
黛玉传闻了,便愣住脚步,问道:“当初如何样?本日又如何样?”
宝玉见黛玉如此,便又嬉皮笑容隧道:“我说两句话,你听不听?”
贾蔷急道:“还说没有,你咳得如何短长!如何没有请个大夫来瞧瞧?”
宝玉会心,便道:“袭人、安琪,你们不必在这里服侍了,让我们说说话。”
那日恰好安琪有些身材不适,只是强撑着。贾蔷出去,瞧着她面色有异,又见院里没有人便道:“你身材不舒畅?”
安琪低眉悄悄摇了点头,却不由得咳嗽起来,只是摆手道:“没有的事!”
只说,贾蔷每常闲了,便来向宝玉存候问好,实则为了见安琪一面。
只见来人倒是贾琛!
“这话从何提及?我如果这么样,立即就死了!”宝玉急道。
只说黛玉忽听得山坡之上,也有悲声,心下想到:“大家都笑我有些痴病,莫非活另有一个痴子不成?”
宝玉听了,又是咬牙又是笑的。
是以,世人便将诗社起作“海棠社”,李纨为诗社社长。此中多有欢笑故事,美句诗词,不消繁记。
安琪听了这话,便想起昨晚碧痕与晴雯吵架之事,又不好说话。
宝玉向贾琛、贾蔷道:“你们两个本日一起来看我,是有甚么功德?”
安琪笑道:“好了,如此看来便是没事了!快归去吧,该用饭了!”因而便往王夫人这边来了。不提。
贾琛与贾蔷相互对视甚久,毕竟还是各不相让,进贾宝玉的屋里来了。
宝玉在前面追着道:“既有本日,何必当初!”
世人听了,无不欢乐,当即便封起雅号来。李纨叫作“稻香老农”,探春叫作“秋爽居士”,林黛玉叫作“潇湘妃子”,宝钗叫作“衡芜君”,宝玉叫作“怡红公子”,迎春叫作“菱洲”,惜春叫作“藕榭”。
林黛玉想了一想,笑道:“是了。想必是你们的丫环们懒待动,丧声恶气的也是有的。”
安琪之前已经远远地闻声了他二人的说话,因在吵架,才没有出来。现在见他二人这般景象,忙出来劝道:“女人你若恼二爷甚么,无妨说出来,让他明白明白。两人如许,有甚么意义呢?”
只说展转海棠花开,探春把李纨、黛玉、宝玉、宝钗、迎春、惜春请到了秋爽斋来,发起开一个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