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笑道:“你也想一想‘世家传’三个字的意义再猜。”
是以次是他做东,贾蔷又晓得宝玉和袭人干系非同平常,唯恐两人此次见了面难分难舍,做出一些甚么事情来,反倒不妙!便以去厕所寻宝玉为由,来视动静。
贾琛又道:“‘一池青草草何名’。”
席间,因贾宝玉和薛宝钗俄然提起薛宝琴,安琪便笑道:“之前我听林女人提及,晓得宝琴女人不错。可惜未能见上一见呢。”
贾琛笑道:“这个有些有趣了,我来讲一个给大师猜。‘观音未有世家传’,打《四书》一句。”
贾蔷便拉着安琪、贾琛和蒋玉菡去那泥土地看。
世人看了,都称奇道妙。
小红骨践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
蝉噪鸦栖转眼过,隋堤风景近如何。
广陵怀古其五
连累大略难休绝,莫怨别人嘲笑频。
交趾怀古其二
贾琛笑道:“这难为你猜。纹儿的是‘水向石边流出冷’,打一前人名。”
因袭人又有了身孕,不能久坐,因而要告别分开。蒋玉菡被贾琛、贾蔷拉住喝酒,不能脱身,是以宝钗和安琪送袭人出门。
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草鞋破钵随缘化!”
贾琛便道:“这话恰是了。”
贾蔷接着就说道:“‘在止于至善’。”
袭人感喟道:“宝女人固然油滑了些,但毕竟是可贵的贤妻。若没有她,现在只怕贾府也不能……”说到这里,她不由有些哽咽了,半晌又道:“本日见后,只怕再要相见也难了。你好好保重罢!”说着,回身进了肩舆去了。
宝钗道:“你白听了这几年的戏,那边晓得这出戏的好处,场面又好,词采更妙。”
只因遗得风骚迹,这天衣衾另有香。
贾蔷又道:“何况他原是到过这个处所的。这两件事虽无考,古往今来,以讹传讹,功德者竟用心的弄出这古迹来以愚人。比如那年上京的时节,单是关夫子的坟,倒见了三四周。关夫子一肇奇迹,皆是有据的,如何又有很多的坟?天然是厥后人敬爱他生前为人,只怕从这敬爱上穿凿出来,也是有的。及至看《广舆记》上,不止关夫子的坟多,自古来有些名誉的人,坟就很多,无考的古迹更多。现在这两首虽无考,凡平话唱戏,乃至于求的签上皆有注批,长幼男女,鄙谚口头,大家皆知皆说的。何况又并不是看了‘西厢’‘牡丹’的词曲,怕看了邪书。”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那宝玉心想着:“现在再见她,不知将来另有没有机遇再见。如果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如此想着,便假借出恭为由离席,来追袭人。
蒲东寺怀古其九
贾蔷又忙道:“这必然是‘蒲芦也’,再不是不成?”
贾宝玉先说道:“前八都城是史鉴上有据的,后二首却无考,我们也不大晓得。”
世人听了,便笑问:“可有她的诗句,念来听听。”
贾蔷笑道:“他们应当快来了,一会儿我们吃了饭便看戏。你爱看那一出?我好点。”一面说,一面拉起安琪来,联袂出去。
汉家轨制诚堪叹,樗栎应惭万古羞。
安琪笑道:“我猜罢。但是‘虽善无征’?”
世人听了,公然都往宝玉屋里来。
安琪已觉本身讲错,待要挽回又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摇了摇下唇,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