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笑道:“这句是了。”
只见薛宝钗提笔有声,行云流水普通一气呵成。写道:
宝玉怔了一怔,半晌才点头道:“很好!”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宝钗却道:“不如做些浅近的物儿,大师雅俗共赏才好。”
因袭人又有了身孕,不能久坐,因而要告别分开。蒋玉菡被贾琛、贾蔷拉住喝酒,不能脱身,是以宝钗和安琪送袭人出门。
汉家轨制诚堪叹,樗栎应惭万古羞。
蒋玉菡道:“是。”
安琪笑道:“不该抹掉,等他醒来,我们问他。你们跟我来,包管叫他收了这个痴心邪话。”
贾蔷接着就说道:“‘在止于至善’。”
世人看了,都称奇道妙。
因而大师看戏。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
宝玉忽听到提起林黛玉,不由心头猛地被扯痛一番,便红了眼眶,一时候也没有喝酒的兴趣。
安琪又道:“你那偈末云,‘无可云证,是安身境’,当然好了,只是据我看,还未尽善。我再续两句在后。”因念云:“无安身境,是方洁净。”
世人鼓掌笑道:“如许钝愚,还参禅呢。”
宝玉只觉手背凉凉的,低头一看,竟是袭人回身落下的一滴眼泪。
小红骨践最身轻,私掖偷携强撮成。
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外洋播戎羌。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穷英魂在内游。
贾琛又道:“绮儿是个‘萤’字,打一个字。”
袭人悄悄点了点头:“玉菡待我挺好的。我虽是他买来的,但他已发愤不另娶妻,我倒与安琪一样,算是个奶奶了。”
宝玉笑着问道:“但是山涛?”
安琪笑道:“彼时不能答,就算输了,这会子答上了也不为出奇。只是今后再不准谈禅了。连我们两个所知所能的,你还不知不能呢,还去参禅呢。”
交趾怀古其二
是以次是他做东,贾蔷又晓得宝玉和袭人干系非同平常,唯恐两人此次见了面难分难舍,做出一些甚么事情来,反倒不妙!便以去厕所寻宝玉为由,来视动静。
不在梅边在柳边,其中谁拾画婵娟。
一时候,宝玉和袭人见了,两人四目相对,倒是冷静无言。半晌,宝玉才问道:“你好吗?”
一时候,大伙儿一齐往园中贾蔷摆的宴席用饭去。
一时候,旧事一幕幕如大水般涌来,想着现在大师天涯天涯,宝玉心头像被甚么东西揪着,难受不已。
安琪笑道:“妙的很,萤可不是草化的?”
忽而宝钗来了,问:“你在这里看甚么?如何都在这里呢?”
宝玉时不时地瞅袭人,瞧见蒋玉菡在他身边庇护备至,伉俪二人相处和谐,内心又是欣喜,又是无法。
宝玉听了,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又赞宝钗无书不知。
虽被夫人时吊起,已经勾引彼同业。
宝玉细想这句兴趣,不由大哭起来,蹲下身子,在中间的泥土地上捡起一根木棍,遂立占一偈云:
一出去,安琪便笑道:“宝叔叔,我问你:至贵者是‘宝’,至坚者是‘玉’。尔有何贵?尔有何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