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已将房门翻开,只见封肃欢天喜地地踱步进屋。
封肃等人皆大吃一惊。惊魂不决,又听得更加大声的拍门声。
那几名公差道:“我们也不知甚么‘真’‘假’,不过是奉了太爷之命来问。既然他是你半子,那么就带你去亲见太爷面禀,免得我们再到处乱跑!”说话间,便上前一把拉了封肃。
安琪和封氏皆大吃一惊。
安琪咬着下唇,眸子一转,惊道:“柴房!我方才过来时,见到柴房被上了锁。她们必然是把娇杏姐姐锁在了柴房!”
庄氏此时急得直顿脚,指着封氏的鼻子骂道:“你们一家子丧门星,真是害人害己!现在那甄士隐当羽士去了,还要惹上官非来累坠我们封家!若老爷安然无事便罢,不然我跟你死过!”说罢,上前抓着封氏,举手便要打。
娇杏惊诧道:“啊?莫不是老爷在外边闯了甚么祸?”
封氏不由问道:“家里就这么丁点大,她会把娇杏藏在那里呢?”
安琪向封氏道:“娇杏姐姐必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封氏悄悄摇了点头,面带笑容道:“倘若爹故意救娇杏,方才就不会那么说了!更何况,花轿临门,哪能说不嫁就不嫁呢?”
封氏忧心不已,只道:“谁晓得呢!现在只盼爹能安然返来。”
“岂有此理!”安琪咬牙怒道。
封肃大惊失容,向庄氏问道:“你不是说,对方是实诚的庄稼人么?”
只是封氏回想起过往,不免心诽谤感。
封氏和安琪面色惨白,还欲说话,只见庄氏对劲地一把扶着封肃笑道:“老爷,我扶你回房罢!”
安琪赶紧将庄氏与封氏分开,喝道:“现在还不晓得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呢!且看看大老爷待会儿回不返来再说罢!”
因而封氏与安琪二人赶紧赶去了柴房。只是他二人没有钥匙,不能将房门翻开,只得隔着房门呼喊娇杏的名字。
安琪恳求道:“大老爷,你快救救娇杏姐姐罢!”
封氏惭愧不已,蹙眉向安琪道:“我再没脸见娇杏啦!安琪,你代我去劝劝娇杏罢,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封氏愁眉深锁,道:“方才来了一群官爷传老爷问话。哪知老爷削发去了,便把爹抓走啦!”
封肃悄悄点了点头,向封氏道:“你再去好好劝劝娇杏,好或不好,都不过是嫁人。让她看开一点罢!”
封肃收起笑容,问道:“娇杏如何啦?”
安琪急道:“太太,要不我们再去求大老爷罢!”
白兰笑道:“我们老爷和太太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啦,聘礼都已经收下啦。你们与其求老爷太太开恩,还不如劝娇杏认命得啦!”
奶娘笑道:“我们不过说的究竟,既然你们爱听,那么我们也懒得废唇舌啦!白兰,我们归去睡罢!”因而抱着宝官,与白兰各自回房去了。
庄氏愣住抽泣,瞪向安琪,道:“总之她死不了!明天上花轿时,你们便能瞥见她啦!”说罢,回身回房去了。
庄氏猛地一声哭道:“老爷若今晚不返来,你们十足给我滚出封家!”
庄氏听封肃说完端的,心中倒也欢乐。
封肃赶紧穿鞠问屋,将房门翻开。见面前站着几名公差,顿时唬得目瞪口呆,赶紧陪笑问道:“小人姓封,并不姓甄。不太小婿姓甄,但已削发一二年啦!不知官爷但是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