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大吃一惊,赶紧左手抢上,用力浑身力量,不让船夫夺走。两人争夺之间,展转到了船帮处。
不时一股紫檀香飘来,安琪感觉幽雅宁静。本来塌边便是窗户,精美的雕工,罕见的木质。窗外青山绿树仓促而过。
船夫左手背上的皮肉仿佛被安琪咬掉了似的。他只得先松开了手,连连叫唤道:“你是条硬男人!快松口罢,我左手快没啦!”
安琪见那些女人个个穿着不俗,长相甜美,又见四周都丽堂皇,悄悄心想:“我莫非已经死啦?”因而双手支撑着,想要起来。
小女人笑道:“这里是我们家老爷的官船。”
说话间,又都纷繁散去了。
不知这么昏昏沉沉了多久。在这半睡半醒之间,她只感觉身子已经不似先前那般冰冷了。耳畔模糊约约听得一些人声和脚步声,只是不太明白罢了。
现在木楼上缓缓走下来一名女人,打扮与众女人分歧。但见她身着月白银线绣竹衫,外穿浅紫月白绣花褂,下身是月白纯色洋绉裙。靥似姣花,眉如笼烟。含情双目,星光点点。樱桃朱唇,轻风拂拂。纤腰柳摆,言行幽雅。文静如何,翠竹清幽。
安琪猛地一惊,干脆身子飞扑上去。
固然安琪双目紧闭,但潜认识中,一股力量支撑着她必然要活下去。
映入视线的是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的淡绿色帐幔,头顶上一袭一袭的流苏,随清风摆动。安琪只觉身子生硬,不由动了动。双手触摸之际,又感觉身下那繁复华丽的云罗绸入水般泛动,光滑温馨。
船夫趁她分神之际,左手快速握上木把,便要去夺安琪右手中的镰刀。
所谓刀剑无眼。船夫害怕安琪手中的镰刀,只得悻悻地与安琪对峙着,双双退出了船舱。
安琪道:“如此真是多谢了你家老爷的拯救之恩!”
安琪眸子一转,喝道:“跟我出去!”
安琪闻名誉去,顿时眼睛一亮,惊为天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又轻又快。安琪闻声看去,只见纱幔掀起,一个八九岁的小女人凑上前来,呵呵笑道:“你总算醒啦!”
安琪双手紧紧地搂着浮木,不敢有涓滴松弛,只是现在她眼皮实在太重了,双眼望着江水久了也有些头晕,竟在不知不觉中昏了畴昔。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小女人赶紧道:“看起猛了头晕。”说话间,已托着安琪的身子,让她半躺在榻上。
那船夫固然水性不差,但现在被安琪拖累着,身子也跟着下沉。惶恐之下,双腿猛地朝安琪小腹蹬去。
“我也去回太太!”
安琪身子受力,在水中与船夫冲散。她七窍入水,兀自用力挣扎,尽力将双手向上。只觉右手抓到一物,也不知是甚么,赶紧双手紧紧扣住。脑袋浮出了水面,定睛一看,本来是一块浮木!
“公然醒啦!我去回老爷。”
安琪体力不支,目睹要被船夫将镰刀抢了去,情急之下埋头便朝他左手背上咬去。
安琪不由担忧起娇杏等人的安危。但转念又想,那船夫已经溺水身亡,娇杏等人已经出险,倒也放下心来。
话音刚落,又见三四个年纪相仿的清秀女子凑上前来。
安琪蒙蒙泪眼中见那船夫已经罢休。她这才松了口,双掌齐出,朝船夫胸口猛地一推,欲把船夫推动江中。
忽听得一个如梦似幻的声音道:“杜若,去请李大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