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喝道:“鬼叫甚么!”
邢夫人本来不过是来找王夫人说话,却看了妯娌一场笑话,只可惜又不敢到处乱讲,唯恐传到贾母耳朵里。只得七分对劲地告别分开。
“老太慨气怒,媳妇再没有这个心机。”王夫人急道,“在场之人都可作证,媳妇当真是说过,过后再奉告老太太。老太太不信,能够问她们。”
贾政瞧见赵姨娘说得如此言重,顿时唬得也变了神采,大步与赵姨娘在朝王夫人的住处去。
王夫人忙上前垂首道:“老太太言重了,媳妇接受不起。”
贾母感喟道:“我经常说,一家人要和和蔼气才是。本日闹出这个事情来,若能查清楚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也没有宁枉勿纵的说法。她们不过是一群主子,撵出去没有甚么可惜的。只是你要内里的人如何看你?如何看老爷?如何看我这个老太婆?如何看我们荣府?”
目睹时候一分分地畴昔,赵姨娘心急如焚,唯恐贾环有个好歹,不由急得眼泪盈眶。
贾政瞧见赵姨娘梨花带雨,不由问道:“出了甚么事情,你且渐渐说来。”
王夫人喝道:“我留下环小子,是有话要问他。你还不快去?是不是要我拿扫帚撵你才肯走!”
赵姨娘没法,只得仓促去了贾政的书房,等他返来救儿子。
李纨听了这话,内心天然好不欢乐,只得强忍住偷笑。
贾母道:”百行孝为先。你如此欺上瞒下,我也能寻了这个来由让政儿撵了你。你可晓得?“
王夫人只道:“媳妇是想着老太太您现在身子不爽,便想等过后再跟你说呢。不想,老太太此时就来了。”
王夫人赶紧跪下,在场者除贾母外,亦都跟着跪了下来。
赵姨娘一边拉扯贾政一边道:“慢不得,再晚一步,我怕你就要少一个儿子啦!”
那赵姨娘传闻王夫人要留下贾环,猜想定是为他找来贾母活力,担忧贾环挨打,只是不肯分开。
赵姨娘又道:“我就不能陪老爷出来了,如果让太太瞧见,又晓得是我请了老爷,我和环儿今后的日子,只怕都不好过了!”说着,便拭泪抽泣。
一语甫毕,底下鸦雀无声。
王夫人让李纨送邢夫人出去,再自行归去,不必过来。又叮咛其别人散去,独留凤姐儿和贾环在屋内。
贾母摆手道:“你们不必帮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