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近藤重胜的拜别,殿内却堕入了长久的、让人难以捉摸的沉寂。堀亲良见状几次欲言又止,反倒是基次先开了口:“美作守是否思疑此中有诈?”
“启禀少主,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让您和美作守放心,也是给在坐的诸位大人一个交代。”近藤重胜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手札,恭敬地递给后藤基次。
“这是天然。”近藤重胜恭敬地点了点头,接着便看了堀秀治一眼,持续说道:“来此之前扫部特地嘱托鄙人,想尽快见少主一面,现在局势已定,不知可否让少主随鄙人先行返回户石城?”
说罢,近藤重胜抬开端,目光恰好触及端坐在右边的堀秀治和堀亲良,便赶快拜伏施礼:“少主和美作守果然在此,看来信上所说确为究竟。”
可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听到侍从在门外说道:“启禀大人,堀家的使者从户石城前来求见。”
“本来是织部佐,你能来我也就放心了。”堀秀治少时曾跟从近藤重胜学习剑术,对此人印象颇佳,晓得他是使者,表情也轻松了起来。
没多久,跟着两侧殿门被侍从缓缓拉开,一名头戴折乌帽,身着深色素襖的中年人走进了御殿,只见他跪坐在殿中,毕恭毕敬地说道:“鄙人堀氏家臣,近藤织部佐重胜拜见诸位大人。”
堀亲良一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摸干脆地问道:“鄙人只是感觉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倒是隐岐守您,莫非对织部佐刚才那番话坚信不疑?”
“看来两位大人还是能够看得清局势的。”基次对劲地点了点头,对近藤重胜说道:“既然决定归正,那就如信上所说,明天一早我便与金吾一道,率雄师前去户石城,如果扫部身材不适,到时候还请监物和织部佐提早做好筹办。”
基次接过手札细心读了起来,临了看到开端的花押,不由问道:“这是监物的花押吧,那扫部呢,他为何……”
堀秀治本年二十有四,虽说看上去白白净净、玉树临风,但因为耐久处于堀秀重的节制下,脾气向来怯懦,才气也非常普通,乃至于对于丰臣诸将的发问和要求不敢赐与明白回应,这让基次非常无法。倒是坐在秀治动手的堀亲良,在现在揭示出了一个大将应有的定夺力。作为藏王堂城城主,堀亲知己行四万五千石,他在此次春日山开城中阐扬了首要感化。作为家中的保守派,他一向果断反对冒险插手德川阵营,无法当时堀秀重和堀直政做大,他只好返回藏王堂闲居。待到坂户城被攻破,堀秀治听信谗言决定搏命笼城时,他却单枪匹马赶往春日山,仰仗一己之力促进了堀秀治的开城,最大限度地降落了两方职员的伤亡。
世人一听,皆吃惊不小,基次先是看了九鬼嘉隆一眼,嘉隆点了点头,基次这才让侍从传使者进殿。堀秀治羞于被使者看到本身坐在仇敌身边,便想临时到里间躲避,没想到刚一起身便被基次拦了下来,他说道:“金吾(左卫门督的唐名)这时候万不能走,如果使者来了不见殿下,定是觉得吾等欺诈他呢,真要是以好事岂不成惜。”基次此言一出,堀秀治也只好安坐在原处,面红耳赤地等候使者进殿。
“不消这么焦急吧?”基次委宛回绝道:“归正明早便能相见,就不要急于这一时了,何况天气已晚,扫部想必已经睡下,此时让金吾去打搅他白叟家歇息,金吾定是于心不忍,鄙人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