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玠这才收回目光,缓缓说道:“请殿下放心,吾皇已经下旨,决定将朝鲜王室迁往平壤以避敌锋芒,至于京畿、黄海两道,因为处在抗倭火线,临时交由天兵驻守,境内官员任免、赋税征缴统统如旧,新兵征募以及治安保持则是由天兵卖力,朝鲜兵士能够随王室北上,也可留在两道服从鄙人安排,殿下和诸位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柳大人无需担忧,这也是和约的一部分,本日起,仁川便是日本的领地了,但是存候心,天兵会庇护王京安然的。”邢玠不在乎地说道。
六月初六,汉城景福宫,朝鲜国王李昖伙同领议政柳成龙等一干大臣与邢玠摆开架式,果断不承认《曾坪和约》。邢玠则谎称该和约只是为了麻痹日本,待到二十年后日军撤退,明军自会视环境将领地偿还。
三年后,以处所官吏横征暴敛为由,明朝打消了朝鲜王廷对两道的征税权及统领权,改“真番备边司”为“真番都司”,完整节制了这一地区。
被邢玠这么一看,李昖顿时头皮发麻,一边斥责柳成龙目无天chao,一边对邢玠谄笑道:“敝国小藩不懂礼数,还望阁老包涵,不过他说的也并非没有事理,仁川位置过分险要了,如果交给倭寇,恐怕王京永无宁日啊。”
“‘慢慢’是多久?该不会又是二十年吧?”柳成龙不依不饶道。
“迁都?!”李昖霍然起家,颤抖双唇却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后毕竟还是坐了下去,不无绝望地答复道:“天恩浩大,寡人代朝鲜百姓感激吾皇体恤之情,就按阁老所说,待清算安妥,寡人将携朝鲜王室前去平壤,汉城此后就有劳您了。”
“殿下,右府实在有些过分了,竟然不经您的同意,便私行和明国达成和议,并且还将所占据地全数偿还,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臣还传闻,他想返国看望刚出世的嫡子,这也太把公事当儿戏了。”三成拿着和约在秀吉耳边嘀咕着,此时已是七月月朔,秀吉将绝大部分政务都交予三推行和五大老措置,唯有这件事,三成和五大老都拿不了决定,特地前去伏见向他叨教。
“天chao用心良苦,小藩不堪感激,不过明天仁川府使前来禀报,说是倭寇乘夜开进仁川,占据了府衙和虎帐,还将朝鲜守军赶了出来,不知阁老是否知情,貌似仁川港是由天兵扼守的吧?”柳成龙强忍肝火道。
“殿下能明白吾皇的苦心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存候心,鄙人必然会谨防死守,决不让倭寇踏进汉城一步。鄙人另有公事要措置,就先行辞职了,对了景福宫外那三千人马是特地为护佑王室北上调拨来的,还请殿下抓紧清算,别让军士们久等。”说罢,邢玠便站起家,踱步出了景福宫。
六月十二日,朝鲜王室及大臣总计八百六十余人,在明军的保护开端了北迁平壤之行,六月二旬日,就在李昖到达平壤的同时,邢玠命令,将黄海、京畿两道归并为“真番备边司”,治所汉城。
“这还真说不准,倘若朝鲜政通人和,日本偃旗息鼓,那不消你们说,天兵也会撤离;可如果朝鲜还是像现在这般党阀林立,民不聊生,日本也不甚循分,还是对朝鲜虎视眈眈,那老夫自是会疏导天子好好考虑,过个十年八年也不必然,实在你们也不必担忧,早撤晚撤不都是为你们好么。”邢玠这太极拳打得很有程度,把任务全推到了朝鲜人本身以及日本身上,大明还是是一副君子君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