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蔡吉再次看到袁绍时,袁绍已经是一具装载在划子上的尸身。湿透的衣衫以及狼藉的发髻都显现出这位枭雄在临死前是如何的穷途末路。脖子上那道独一伤口,则表白袁绍挑选的是自我了断。同为逐鹿之人,袁绍的结局不免会让蔡吉产生兔死狐悲之情。
曹丕已经父亲此次之以是生的气,不是因为领兵救济晚了。而是他压根就不但愿来救济。在曹操看来既然蔡吉已经派出救兵,又有夏侯渊、徐晃、赵云这等老将统领,曹丕底子就用不着一起跟来。有这精力还不如留在蔡吉身边监督其一举一动。这让本一心想要在曹操有所表示的曹丕非常泄气。
“曹司空已至白马?真是兵归神速。”蔡吉半嘲弄着笑了笑,遂即抬手答复,“请答复司空,袁绍已伏法,孤会尽快赶赴白马。”
曹操当然不会为了蔡吉获得延津大捷而感到对劲。他的愉悦来自于袁绍的死讯。须知,曹操此次在官渡收揽了很多袁军降部。这些兵马当然强大了曹军的阵容,可曹操在心底里还是对降将降卒心存顾忌。恐怕袁绍在冀州重整旗鼓后,这些降部会阵前背叛,重回袁绍麾下。毕竟现下曹营中的降卒远多于曹操的曲部。曹操乃至还曾暗下决计,倘若降卒真有异动,就学一回白起。
“恰是此意。”贾诩捻须点头道,“曹操不似袁绍矜愎自高,主上与曹操相处,要让其觉得其看破了主上心机,如此方能做到以退为进。”
贾诩见蔡吉神采凝重,低头不语,不由拈须含笑道,“主上但是担忧,今后不知该如何与曹操相处?”
“曹孟德为人虽狡猾,却也是识时务之辈。主上坐拥北地第一海军,由不得曹操不罢休。”贾诩摆了摆手以后,又平视着蔡吉语重心长道,“经官渡一役,主上已成北地第二大诸侯,齐军更是以善战闻名天下。主上若还像畴前对袁绍那般,对曹操一味逞强,只会令曹操心生思疑,对主上更加顾忌。”
贾诩仿佛看破了蔡吉对演技的信心不敷,便向其安抚道,“来日方长,主上与曹操多比武几次,自能掌控分寸。”
现在曹操与蔡吉虽还顶着联盟的名义,但在场世民气里都明白曹操与蔡吉在无形当中已经成为了暗中较量的敌手。这时候大帐内身份最为难堪的人莫过于已经和蔡吉订了婚的曹丕了。当初恰是出于促进曹蔡联盟的目标,曹丕被送往东莱与比大六岁的蔡吉订婚。可仅仅过了一个月都不到的,两边的干系就由联盟转化成了敌手。
曹操天然是不会因齐军的海军,而甘心放弃黄河以北敷裕的州郡。是以在深思了半晌以后,他扬开端,面带笑意着点头道,“就按公达所言办。孤不但要收编海军,还要将白马津修好。如此这般孤方能好好见地一番齐军海军的风采。”
起码袁绍保住了最后的庄严,若本日换做输的是我,了局绝对会比这惨十倍——蔡吉在心中如此自勉了一番以后,旋即抬手命令道,“来人,备下厚棺收殓袁绍,将其送往许都听候朝廷发落。”
望着信使绝尘而去的背影,蔡吉不由堕入了深思。袁绍一死,袁氏一族必将堕入分裂。袁谭、袁熙、袁尚三才学平淡皆不敷为虑。反倒是曹操这位现成的“盟友”加长辈,成了挡在与北方四州之间的停滞。
且就在曹丕以为父亲已将丢弃的时候,忽觉有一只手搭上的肩膀,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父亲慈爱的声音,“丕儿,此番委曲汝也。汝先放心留在蔡安贞身边,若曹蔡反目,为父定不会弃汝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