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着千童县的主簿吴海竟监守自盗勾搭海贼董岳打劫私运商队,惹得千童县令急召府兵剿匪,全部私运网顿时堕入了即将被暴光的伤害地步。而身为代表甄家的甄耕所想出的应对之策竟然是杀人灭口。直到此时高纳才认识到之前的各种猜想不过是他一厢甘心的自欺罢了。甄尧底子没有获得齐主的首肯,更没有密约的说法。私运就是私运,一旦被暴光便是甄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齐主本就故意整治坞壁,一旦高家参与私运的把柄被官府抓住,官军必会借机讨伐高家。
世人皆知太史慈乃是蔡吉麾下的头号建国之臣。当年若非太史慈在黄县城头助蔡吉击退曹军更本不会有蔡齐本日的风景。更无庸说太史慈还曾替蔡吉南阻吕布,北伐袁绍。可谁曾想到跟着蔡吉受封齐公建立齐国,昔年被其尊称为兄长的太史慈却被剥夺兵权转任刺史。此事便是太史慈本人不在乎名利,他部下的幕僚,他的旧部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以是曹魏君臣有来由信赖太史慈部与蔡吉之间已然产生了裂缝。乃至就算没有裂缝,他宋耕也要砸出个洞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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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水酒下肚后现场的氛围顿时热络了很多,只见宋耕鄙陋地眯起双眼冲着刘同调笑道,“园内新进吴姬一人,肤白似雪。腰细如柳,不知队正可感兴趣?”
幸亏宋耕本人涓滴不觉得意,由得刘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宋耕悄悄朝陈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心假装醉酒道,“这园子酒水好生烈性,哟哟,俺头晕也。”
望着宋耕手中金灿灿的金五铢,刘同的心中一阵悸动。话说刘同既嗜酒又好赌,只要一有机遇他就去东市赌上两把。陈三就是他在赌桌上熟谙的赌友。只可惜刘同比来手气不佳,不但输掉了他的那点微末的粮饷,还连带着欠下了大笔赌债。究竟上若非如此刘同也不会承诺陈三来此赴宴。现在目睹宋耕脱手如此豪阔,刘同策画着做完这一票他不但能够还清赌债,还能就此分开军队远走他国做一个清闲大族翁。归正连太史大帅都转任刺史了,上头现下又忙着在军中拔擢讲武堂的那帮学子,像他这等不受待见的小卒子留在军中另有啥意义。
现在且见陈三同门楼下的保镳私语了几句,未几时便有狎司点头哈腰着上前将刘同请进了园子。时价晌午,园子里没甚么客人帮衬,唯有楼阁上模糊飘来阵阵丝竹之声,好像仙乐勾得刘同和陈三不由自主地循声上楼。
想到高家过不了这一关便会玉石俱焚,高纳便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道,“刘同毕竟是官军出身,若其向官府告密此事,那可怎生是好!”
正如宋耕所言刘同确切曾在太史慈的麾下当过差,但因为他行动不检性子又差,成果蹉跎了多年还是只个队正。或者从另一个角度上而言,若非刘同技艺了得,他也没法持续留在军府担负队正。以是现在面对宋耕的阿谀之言,刘同当即摆了摆手道。“刘某不过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谬赞。郎君有话直说无妨。”
当然现在太史慈虽已不再直接统帅雄师,但冀州各军府的将校却多是他的旧部。甄耕只需拉一两个像刘同如许的军士下水便可攀咬上太史慈。更别说冀州的私运网本就是在太史慈眼皮子底下建成的,一旦事发身为刺史的他于情于理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