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听蔡夫人说得在理也跟着点头拥戴起来,“阿姐所言极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蔡字,君上兴则蔡氏兴,君上衰则蔡氏衰。更无庸说余姐弟二人北迁至今深受君上恩泽,于情于理自当极力为君上效命。”
龙口乐安侯刘琮府内,蔡夫人以幸灾乐祸的口气调侃着蔡吉生女之事,直吓得其弟蔡瑁仓猝劝止道,“阿姐休要胡言,谨慎隔墙有耳!”
曹操等人听罢荀彧所言,神采不觉再一次凝重了起来。他们此前如此兴趣勃勃地会商蔡吉是否会再次生子,不过是想趁着齐海内部不稳之机煽动处所豪强起事,从而便于魏国出兵干与。可如若像荀彧所言,齐地豪强因慑于齐军器器锋利而不敢再有异动,那无疑会让魏国君臣的各种算计大打扣头。
“德珪放心,此事阿姐自有分寸。”蔡夫人说到这儿眉梢一挑,又跟着兀自阐发道,“君上初度产女,不免气血不敷、郁郁寡欢,急需有人从旁安抚、顾问。阿姐此番入宫就是要向君上表白,余姐弟二对君上母女忠心耿耿。”
想到这儿,曹操用心干咳一声打断荀彧的说辞,进而兀自总结道,“诸君言之有理。蔡安贞子嗣薄弱,导致齐国根底不稳。民气浮动,实乃天赐我魏良机。但是惜哉!此前冀州诸强起事过于仓促,未能在蔡安贞产女前成燎原之势。惜哉,惜哉!”
杨修一席话可算是道出了蔡吉甘心冒险生子也不提过继养子的苦处。因为蔡吉出道较早,起家打拼的那段光阴年纪尚幼还分歧适过继养子。待她成年以后又仿佛成了一方诸侯一国之君,过继养子为嗣便已不再只是一户一门之事,而是关乎国之兴亡的大事件。
但是还未等杨修等人替曹操开解苦衷,忽听殿外有内侍通报说,“启禀君上,校事耕求见。”
“甄耕成竹在胸道,“张郃为筹军资,曾于徐州设盐场数座。未免授人话柄,勾搭高纳等人自冀州发卖私盐,也何尝不成?”
但是蔡吉毕竟有别于男性君,作为女性的她必须亲身承担生养的风险。而她的风险就是其他诸侯的机遇。以是也就怪不得魏国君臣会凑在一起如此当真阐发蔡吉是否再次生子了。这不,时任郎中的杨修就提出贰言道,“槐虽意味三公宰辅之位。然槐之盲怀也,亦可解作怀来人于此。齐主替此女取名为槐,许是想让其继位招赘,也犹未可知。”
“蔡安贞夙来胸怀逐鹿中原之志,其为皋牢天下民气,又岂会再立女主继位。”这一次的发话者乃是新晋升任少府的司马朗,且听他进一步阐发道,“但是女子出产毕竟凶恶,未免横生不测,齐国文武或会劝齐主过继养子为嗣。”
曹操连续说了三声“惜哉”,足见其对冀州私运网被毁一事有多耿耿于怀。不过荀彧倒是一早就推测了会有此结局。在他看来蔡吉已经略冀州多年,本地又有太史慈等名将坐镇,冀州豪强就算为私运案所迫起兵造反,仓促之间也难以对蔡吉在冀州的统治形成本色性的威胁。倒是齐军一夜拿下高家堡的战绩大大出乎了荀彧的估计,令他对齐军又多了一份顾忌。
以是杨修的话音刚落。荀彧便跟着点头拥戴道,“德祖言之有理,立嗣之事关乎社稷安危。稍有不慎便会重蹈袁、刘复辙。无怪乎,齐主不吝以身犯险也要诞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