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瞧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想要落泪。
尤老夫人叹口气:“我晓得你是因为薛家退亲的事烦心。何如世情如此,人们一时群情是不免的,幸亏我们都晓得橙儿的好。”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你到底是橙儿的亲娘,莫非橙儿婚事全由着她祖母?”
尤老夫人虽觉尤氏语气有些奇特,却没多想,笑着道:“她啊,满心满眼就看着橙儿好。”
冯橙站起家来,冲尤氏扬唇一笑:“没睡,看小鱼抓知了呢。”
侄儿还没有与女儿成为佳耦就已经把女儿看低,等过了蜜里调油的那几年,还能希冀他替女儿遮风挡雨吗?
尤氏定睛一看,阿谁叫小鱼的丫环正踩在树上抓知了,两个小丫环站在树下凑热烈。
尤氏走了过来,看着女儿额头沁出的精密汗珠,嗔道:“如何不在屋中睡,外头太阳这么大。”
“母亲。”
想想橙儿当时说的话,再听听母亲现在说的,就仿佛一个耳光重重甩在脸上,令她火辣辣脸疼。
话题转得太快了些,尤氏先是一怔,而后笑着点头:“好。”
但直接回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尤氏按住那颗下沉的心,勉强笑笑:“就是俄然听您提到橙儿的婚事,有些不测。”
尤老夫人发觉尤氏神情不对,问道:“如何了?”
还好女儿灵巧,只是看看。
尤氏是软弱,却不胡涂。
幸亏性子荏弱也有荏弱的好处,尤氏略一踌躇道:“不瞒母亲,婆婆说过橙儿的婚事今后由她做主,女儿不必管。”
虽说做好尤氏不肯意的筹算,可真被女儿回绝,尤老夫民气中还是不免恼火。
晚秋居的人热热烈闹吃着西瓜,长宁堂那边的大丫环婉书过来了。
“如何,你感觉尤家门槛低了?”打量着尤氏神采,尤老夫人皱起眉头。
夫君还在的时候,待她非常不错,画眉之乐常有,婆母难堪她时更是多有保护。
“吃西瓜吗?在井水中浸过的又甜又冰冷的西瓜。”
躺椅上的少女蓦地睁眼,看向院门处。
又沉默了半晌,尤氏终究开了口:“想要亲上加亲不知是母亲的意义,还是弟弟、弟妹的意义?”
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令尤老夫人听得心堵。
尤氏笑笑:“婆婆是二品诰命,来往皆是贵夫人,为橙儿运营婚事比我一个守寡之人强多了。”
“母亲如果好些了,女儿就先归去了。自从妯娌养病,婆婆把一些家事交到女儿手里,倒是不如以往得闲。”
“母亲不是出门了,如何这么快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