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上倒是没感到敌意,叶浮生固然没松下警戒,但还是好言好语地问道:“鄙人叶浮生,不知中间……”
但是一式之力,迅猛如此。
“贫道玄素。”男人抬手对他行了个道家礼,语气暖和,“冒然打搅是有事寻端清师叔,不料见二位较武,一时技痒冒昧脱手了。”
叶浮生悄悄给玄素丢了个“放心”的眼神,持续岔开话题:“提及来,师娘你大朝晨地上哪儿漫步去了?”
端清道长被“师娘”二字苛虐多年,早已修炼到“四大皆空”的境地,闻言仍然面不改色,道:“四周逛逛。”
玄素想了想,先问道:“端清师叔不在吗?”
此时他看着谢离练武,小孩的行动固然谙练,但总流露着一股子生搬硬套的古板劲儿,叶浮生只看了他三四招,就差未几能摸清全部路数。
谢离练武心无旁骛,哪怕发觉到他来了,也没停动手脚行动。
他看出本身比叶浮生小些,便不托大,抬手便一记劫指凝气点来。眼看就要点中肩头大穴,也不见叶浮生如何闪避,掌化刃自下而上斜劈畴昔,就要切上玄素手腕。
谢离本来见他负手行步就能压住本身的刀势,内心不免生出暴躁和忙乱来,此时闻声他开口指导,从速复苏了脑筋,并不敢弃招,一边持续走着路数,一边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他学沾衣步也不过半个多月,但心法背得滚瓜烂熟,练习也是早中晚各一次,哪怕经风雨也不敢偷懒,身法比起当初快上了很多,也稳妥了些。但是叶浮生涓滴没顾忌“以大欺小被狗咬”的事理,目睹谢离用了沾衣步法,他只将唇角一勾,霞飞步瞬时发挥开来,行似惊鸿照影,动如行云流水,谢离只感觉面前一花,背后陡生寒意,凭着本能险险让过这一击,成果脚下步子就乱了,把好好的沾衣步差点练成了“沾衣十八跌”。
叶浮生没见着端清,只看到谢离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枯枝练武。他先向梅花树下的新坟鞠了躬,这才转眼去看谢离。
“所谓‘抽刀断水’,实在是有两重意义,一指刀法迅猛势不成挡,二指流水奔腾浮沉瞬息分流。”叶浮生侃侃而谈,“你年纪小,内功根柢不如先人,想以内功为继发挥刀法,不免力量不敷,是以就要学着如何分大江入小流了。”
幸亏叶浮生的意义并不在于打赢这么个小孩儿,他也不再脱手上工夫,只拿轻功跟谢离周旋,却将其困在了九宫位间,跑不出一亩三分地,刀势发挥不开,不免缩手缩脚了。
叶浮生用的当然不是断水刀法,或者说他这一挥都没有招式可言,只是平平平淡地一个转手罢了。
他未动功力,内息已瞬变如水。
玄素也没多加踌躇,捉在腕上的拂尘轻扫:“贫道却之不恭,请。”
落叶暗语平整,可他手里明显只是一截枯枝罢了。
桌上有盖得严严实实的饭盒,架子上也有打好的水,他草草洗漱了一下,翻开饭盒从中端出白粥小菜,舒舒畅服地用完,才排闼而出。
虽说江湖上窥测别家武功乃是大忌,但断水事情前夕,谢珉已经把谢离交托给叶浮生,因为这孩子年纪小,武道方面还需长辈看顾,叶浮生也就应下了。
谢离看出他故意考校武功,也不敢粗心对待,肃容凛目,手上晃过虚招,脚下一错,便从旁滑出两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