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赌坊对钱不对人,他既然给了钱,保卫天然也放行。叶浮生挑了一间没点灯的配房,拿起别在中间的火折子将其扑灭,这才排闼走了出来。
盈袖都要忍不住赏识这个男人了。
很美的女人。
叶浮生眯了眯眼睛,就听她持续道:“七日前,为稳固北疆边防,天子下旨让端王楚煜带兵去了卫风城,说是帮手礼王楚渊办理军事、共抗北蛮,可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明眼人都晓得这是在夺权。礼王楚渊虽接下旨意,让出一半大权,但于几个首要关卡上不肯松口,并且私底下调兵遣将行动几次,恐怕起兵造反就在这两个月了。”
大楚究竟有几处明烛赌坊,至今鲜有人知,就连叶浮生也只晓得此中三处,幸亏这伽蓝城里就有一个。
每间配房外都挂着一盏灯,有的亮着豆大烛火,有的还没扑灭。
“武功。”叶浮生道,“你出三局,我赢一局便答我一个题目,你赢一局便拿走一片金叶,我再补一颗上品南海明珠。”
行走江湖,最会哄人的莫过于风骚才子于酒酣耳热之际的轻言细语,而最轻易探听线索的也莫过于聪明女人半含半露的蛛丝马迹。
若赢了,得偿所愿,若输了就愿赌伏输。曾不止一人想过狡赖,了局就是连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眼里闪过暖色,叶浮生道:“多谢女人,第二局呢?”
盈袖等了半晌不见答复,就持续道:“那么最后一局,赌存亡。”
丝带从间断裂,是在她收势之时被一片金叶割开,裹着半截丝带的银镯被力道再度抛出,叶浮内行掌在桌上一撑个,人已斜出,探手可得。
“利落。”盈袖笑了起来,她本来就美,如许一笑就更夺人目光,“那么遵循端方,由奴家来定这三局如何比。”
屋里也只点了一盏灯,桌后坐着一个女人。
下一刻,丝带落回面前,盈袖的笑容却消逝了。
女人道:“奴家盈袖,郎君想要甚么?”
伽蓝城作为客流之地,驿馆浩繁,烟花之地寥寥无几,倒是赌坊生长得不错。
叶浮生本来在惊寒关一战后变成了身无分文的知名小卒,自与楚惜微相逢以来,更是后者到处打理,细心得几乎把个八面小巧的老江湖给养成了糊口残障,更别提有甚么积储了。
不懂行的人到此,只能在七拐八弯后看到一面冰冷墙壁,然后唾一声“倒霉”便拜别,很少有人晓得那面墙上别有玄机。
叶浮生一笑,他拿出了三片金叶,道:“够吗?”
“十九。”
这僻静的长巷之下,竟然藏了一个赌坊。
她不晓得,那人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又渐渐送开。
太上宫久不出世,叶浮生都快觉得他们尽是不食人间炊火的修者,没想到如此财大气粗,只是清规苦行,常日都不如何透露。
明烛赌坊从四十多年前就呈现于江湖,看似不属于任何一个江湖权势,却气力强大,内里的成员神出鬼没,做的也是打赌买卖的买卖,从不过问来者姓名根底,端赖赌桌胜负说话。
眼下气候已寒,可她还穿戴轻浮的雪绸衣服,香肩裸现,酥胸半露,只手托腮时暴露凝霜皓腕,本来就未几的亮光仿佛都凝在了她的肌肤上。
明烛赌坊里有很多女人,叶浮生在来时特地挑了只玉镯,公然派上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