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无端权威再大,现在坐在位子上的人毕竟已经是楚惜微,孙悯风对这点熟谙得清清楚楚,也摆正了本身的位置,如此小巧心机,也难怪他在两代门主面前都能得重用。
沈无端的目光在他脸上一闪即收,道:“你既然说了,我就记你身上,转头可不要狡赖。”
“只要这兔崽子不犯傻,总有一天会变成浑家的。”沈无端似笑非笑地看了楚惜微一眼,“并且,我让他去住拂雪院也不但是因为这个。”
“端方都是人定的,谁不平就去把定端方的死人挖出来跟我分辩。”沈无端嗤笑一声,瞥了他一眼,“越大越没出息,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嘴上说分歧端方,内心头可欢畅了。”
沈无端“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秦兰裳深知自家祖父是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从速出言得救:“我认错!等下我就去跪祠堂跟祖母忏悔,然后本身去刑堂领罚!”
楚惜微收敛思路,回过神来后补了一刀:“心宽体胖。”
沈无端说完这句话,就屈指在唇间吹了一声口哨,未几时,一张竹筏逆流而来,上面却不见撑篙人。
洞下是一条密道,九转十八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幸亏沈无端派来的人并不难堪,只是引着他们出了密道口,就退了归去。
顿了顿,沈无端又道:“明天一见着他,我就晓得你想的人是谁了。这小子年纪比你大几岁,我看他事事都顺着你,哪怕无关风月,内心老是有你的,挺好。”
五人上了竹筏,筏子只微微一动就稳住,上面的“水鬼”用绳索拖着竹筏向对岸行去,涓滴不减色于技术熟稔的老船家,转眼间便把山林草地悉数抛在了背后。
“兰裳。”楚惜微转过甚面无神采地看着她,“你出门受了惊吓,连喝三天莲子心煮黄连水,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平你憋着。”
秦兰裳顿脚道:“小叔你的知己呢?”
上了岸,又于矮木丛中行数百步,翻开了一处山壁上的暗门,五人连续而入,过火线觉别有洞天。
秦兰裳捂嘴暗笑,落井下石隧道:“没错!小叔脸上板成了石头,心花早就怒放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住的是与拂雪院相邻的流风居。
秦兰裳:“……”
秦兰裳此次离家出走,还是偷了令牌才使动“水鬼”帮她渡河,眼下可不敢再冒昧,乖乖拉着陆鸣渊在河边等着,成果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候,她都快把脚边一小块草地拔秃了,才看到三道人影从山壁上飘摇而下。
可就是这么个兔子胆的家伙,跳下来时毫不踌躇,一手把她护在怀里,若非这暗道倾斜盘曲卸去冲力,他能摔得四分五裂。
叶浮生作为一个外人,在人家唠嗑的时候明智地不去插嘴,手肘捅了捅陆鸣渊,打趣道:“豪杰救美的感受如何?”
叶浮生定睛一看,模糊从暗淡水下看到了几道黑影,本来这竹筏下有水性极好的人推船行水,难怪不消撑篙也能顺风行船。
沈无端不觉得意,懒洋洋地摆着“太上皇”的姿势,楚惜微点头道:“告诉他们于子时三刻到森罗殿。”
沈无端嗤笑一声:“刑堂对事不对人,你能挨得住三刀六洞?”
等楚惜微安排完了闲事,沈无端才开口道:“带返来的这两个外人,都过了门里的磨练,这个墨客就安排到‘凝墨厢’,至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