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悔怨了,道长。”赫连御勾起嘴唇,“当年我不该看着你跳崖,应当抓住你,把你的血放干一滴不漏地喝下,将皮郛做成人偶,必然就能长悠长久地具有吧!”
“可惜甚么?”
“连本身的情感都节制不住,究竟是你在放行纵情,还是被《千劫功》给奴役了?”
“前几天,我才见过他。”赫连御用手帕擦去潜渊上的血,又谨慎地把帕子叠好收起,“他现在可不是顾潇了,改名换姓叫‘叶浮生’,没缺胳膊断腿,武功也进境很快,惊鸿一脉算得上后继有人了。”
不似旁人热血滚烫,端清之血是温凉的,仿佛沸腾后垂垂冷却,只残剩温。
话音未落,他深切离弦之箭掠向端清,人未至,剑已展锋,于水花四溅时划开一道飞虹,溅上的水珠也顺着剑锋倏然转出,弯弯一刃,好似水中明月飞出,直逼端清咽喉!
这两招都向着关键而发,快得不叫人有退避机遇,涓滴不见气虚力竭之态。端清眉头一皱,头向后一仰,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圆,使了巧劲将他右手锁住,顺势侧身,左手曲肘撞上了赫连御右肋。这一下劲力实足,哪怕换成了木石也要被震裂,可赫连御的身材却固若金钟,竟是纹丝未动!
“你十年不出世,现在下山搅进浑水,乃至还来了葬魂宫……”赫连御低低地笑了两声,“是为了顾欺芳的阿谁好徒儿吧?”
端清在说话时转过了身,语气仍然平淡不闻喜怒,重新到尾都是如许近乎疏忽的淡然。
端清本就冷酷的神采更寒,抬掌与赫连御袭来的一指相接,两边都借力后退,赫连御站立在断裂的树干上,端清则落于水上大石,没分出胜负。
此言一出,赫连御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嘶声一笑,赫连御剑锋向后陡刺,逼开端清以后抬袖擦去面上血迹,回身时已不见痛色,唯独一双眼猩红如血。
《千劫功》练到第八层,就能通过修罗手以挖心肝、剖丹田的血腥之法吸纳别人内力充分己身,当年它的缔造者在面对武林围杀时一边血战一边以此法保养本身,竟然力战七天而不竭,最后是与太上宫祖师对战峭壁,因一招之差败亡。
赫连御笑道:“早晓得你要找他,我此次就该把他给带返来,说不定道长还能赏我一个好神采。”
端清肩头见了红,赫连御剑尖上沾上一点薄薄赤色,他用指腹在上一抹,张口珍惜地舔净,脸上是病态般的镇静。
这话里像埋了无数淬毒的芒刺,端清倒是不为所动,只声音更冷:“你究竟想说甚么?”
赫连御一出来,魏长筠就晓得本身不该留在这里了。
“只是想晓得一件事罢了。”赫连御抬眼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长如此操心寻他,究竟是要找回久不归家的徒儿,还是……要跟杀妻凶手,讨个公道呢?”
端清敛目道:“只是可惜。”
端清脚步复兴:“多谢奉告,后会有期。”
赫连御这一剑快如惊雷,端清手无寸铁,背后无所退避,便在间不容发之际,抬手握住了剑刃。
赫连御拿下了面具,暴露耐久不见日光而惨白的面孔,贪婪地看着面前人:“看到我有如此成绩,你不欢畅?”
眉头一皱,端清把这三个字在内心念了一遍,俄然想起了古阳城里探听到的只言片语,可惜当时候他忙着向葬魂宫赶路,也就没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