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清手中拂尘一甩,画圆为锁缠住剑锋,固然下一刻就被绞碎,却也争了一合之机。但见他弃了拂尘,脚下一错,背脊在剑上一靠一转,人便到了赫连御身后,顺势一掌打向他的头。
叶浮生。
端清侧过脸,道:“你知?”
“分路时在北方安眠山,现在嘛……他身边跟了个百鬼门的小辈,是百鬼门现任门主,该当是随之南下了。”
他俄然开口了:“道长,留步。”
赫连御这一剑快如惊雷,端清手无寸铁,背后无所退避,便在间不容发之际,抬手握住了剑刃。
话音未落,他深切离弦之箭掠向端清,人未至,剑已展锋,于水花四溅时划开一道飞虹,溅上的水珠也顺着剑锋倏然转出,弯弯一刃,好似水中明月飞出,直逼端清咽喉!
眉头一皱,端清把这三个字在内心念了一遍,俄然想起了古阳城里探听到的只言片语,可惜当时候他忙着向葬魂宫赶路,也就没细问。
赫连御的神情茫然了半晌,随即又很快归于沉寂,一双眼褪去赤色,仍然满含不甘。
这两招都向着关键而发,快得不叫人有退避机遇,涓滴不见气虚力竭之态。端清眉头一皱,头向后一仰,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圆,使了巧劲将他右手锁住,顺势侧身,左手曲肘撞上了赫连御右肋。这一下劲力实足,哪怕换成了木石也要被震裂,可赫连御的身材却固若金钟,竟是纹丝未动!
端清脚下顿了顿,没转头:“何事?”
近在天涯,足以让端清看清楚他右手指套上残留的血迹――这番比武,端清没有受伤,赫连御身上也无破坏,这血天然是别人的,并且还很新奇。
端清,断情,公然毫不包涵。
嘶声一笑,赫连御剑锋向后陡刺,逼开端清以后抬袖擦去面上血迹,回身时已不见痛色,唯独一双眼猩红如血。
端清肩头见了红,赫连御剑尖上沾上一点薄薄赤色,他用指腹在上一抹,张口珍惜地舔净,脸上是病态般的镇静。
他笑声里含着诡谲,仿佛说的不是本身的得力部下,只是一条用废了的狗。
端清终究转过身,目光淡淡:“你说。”
“当年顾欺芳身故,道长自此豹隐,实在让我顾虑好久,至今不能放心,想必道长亦然。”赫连御笑了笑,手指屈伸伸展,仿佛操握着无形运气,“倒是顾潇作为她的门徒,师死以后未曾守灵扫墓,多年来不知所踪,乃至还变更名姓身份,未曾归山祭拜,之间各种实在让我这外人提及来,都觉齿寒呢。”
赫连御笑了笑:“道长不该恭喜我吗?”
“连本身的情感都节制不住,究竟是你在放行纵情,还是被《千劫功》给奴役了?”
端清本就冷酷的神采更寒,抬掌与赫连御袭来的一指相接,两边都借力后退,赫连御站立在断裂的树干上,端清则落于水上大石,没分出胜负。
端清不是没想拦他,只是他脚步刚一动,赫连御就拦在了他面前,潜渊抖手而出,缠绵如水绊住他行动,道:“道长为何来去仓促,都不肯好都雅我一眼?你若想看旁人,我就断了他们手脚将其做成人彘,摆在你面前好都雅够,如何?”
“慢着!”赫连御开口道,“既然我回了道长的题目,道长也回我一个题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