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一边牵着谢离跟在他前面,一边问道:“小师父,这寺里现在来了多少人啊?”
叶浮生内心把这番话转了转,便适可而止,不再开口了。
薛蝉衣话说得刺耳,却也是瞅见叶浮生神采实在不好,担忧他是出了甚么事情。叶浮生天然也明白她是美意提示,但是动机一转想起“幽梦”,内心就跟被刺扎了下似的,没接这个话题,只把谢离推到面前,故作告饶:“大蜜斯,我但是把你阿弟囫囵个带来了,可不能赏功之前先问罪啊!”
老衲闻言,顿时起敬,合掌道:“本来是谢少庄主,薛施主三日前就已入了庙门,因身是女客,便安设在露华院中。少庄主若欲相见,贫僧这便安排人带路。”
小沙弥年纪小,比起其他和尚也就多出几分活泼气来,叶浮生给了一颗桂花糖,圆圆的小脸也就笑开了花。
他和恒明固然年青,却比之早入庙门,老衲便道:“是我平分内之事,师兄且去吧。”
她该是获得动静就仓促出来,腰间的赤雪练都绑得有些混乱,打眼一见叶浮生和谢离,脚在门槛上一顿,然后快步迈了过来。
“你们不该来的。”薛蝉衣肯定了四周无人,拧着眉看向叶浮生,“我知你武功好,现在又不瞎不瘸,但现在的无相寺并不是甚么双拳四手便可保承平的处所。”
老衲低下头,重视到了这个小孩子,问道:“这位是……”
小沙弥道:“小僧入门晚,只晓得色空师叔祖自五年前俢杜口禅,后迁入渡厄洞闭关悟禅,并没见过面。施主若要见他,最好是先与方丈提及。”
老衲唤来一个年纪跟谢离差未几大的小沙弥,让他带着叶浮生二人往露华院去,本身持续领太上宫一行人前去左厢。玄素临走之前看了叶浮生一眼,却只获得一个点头,是让他静观其变的意义。
叶浮生一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玄素,一手抓紧了谢离的手,笑道:“提及来,还要向大师探听个事……不晓得断水山庄的薛女人,可曾来插手此次大会?”
薛蝉衣眯了眯眼睛,道:“这寺里,有‘鬼’。”
老衲见怪不怪,中间的人也都司空见惯,端衡皱了皱眉未曾开口,倒是玄素问道:“大会未开便先行斗武,这恐失安妥吧?”
谢无衣死了,断水山庄的脊梁虽断犹存,薛蝉衣回到明州办理谢家残存的基业,还要对付武林中人或帮扶或摸索的来往,再多的棱角也都垂垂油滑,收敛了那盛气凌人的桀骜,无师自通了如何人前谦虚、人后起势。
顿了顿,她又看向叶浮生,语气还是恶狠狠的,眼眶却红了:“你如何照看阿离的?瞧瞧你这鬼模样,活像要短折似的!”
叶浮生一挑眉:“从何提及?”
断水山庄一夕颠覆的事情不过两月余罢了,对于那一场焚尽谷阳半边天的烈火,江湖上很多人都影象犹新,谢珉那惊世一刀更刻在当时统统目睹之人的内心,至今不能忘怀。
古阳城一战后,昔日有“天下第一刀”盛名的断水山庄只余残垣断壁,只剩下薛蝉衣和谢离两小我,一个还是半大稚儿,一个也不过是豆蔻韶华的女人。
山下多是看热烈的小帮派,真正要参会的人要么已入庙门,要么就是正在前去无相寺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