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剑,毫无前兆地呈现在他身边,剑尖来势奇诡且急,转眼已逼至颈侧。
只是不晓得方才玄素的话,为何会激起叶浮生这么大的反应,乃至牵动了“幽梦”之毒。
实际上叶浮生甚么都没说,也说不出来。
他们不敢在这四周逗留,一口气使出轻功奔到了树林里,有了夜色和树木暗影做讳饰,才缓缓松了口气。
手指隔着衣衫摸了摸那支青瓷簪,那么脆弱得一摔就粉碎的东西,却成了他现在的安慰。
楚惜微扣住叶浮生臂膀的那只手缓缓用力,一字一顿:“我不会让他有事。”
好似阮非誉所言的“知己知彼,莫过于设身处地”,楚惜微虽不屑于做赫连御如许的人,但他也必须去明白。
“……赫连御?”
玄素被这变故轰动,还没说到端清也在内里,就间断了话语,从速看了过来。只见叶浮生倚靠着楚惜微站立,额头盗汗涔涔,神采发青唇发白,手竟然另有些抖。
楚惜微的手指在这个刻字上逡巡,他立即转头,只见叶浮生还被玄素扶着站在树上,隔了较远又周遭昏黑,他看不清那人脸上是何神情,也听不到对方是否轻声说了句甚么。
他就像个一贫如洗的穷孩子,好不轻易获得了一颗糖,恨不能喝彩雀跃一口嚼碎吃掉,又谨慎翼翼视若珍宝地捏在手里,只敢舔舔尝点味道,内心瘙痒如猴爪子挠个不断,捏着青瓷簪的手却很稳,用力多一分怕碎,少一分怕掉。
鹤首衔珠,青瓷生润,手指抚过簪身忽觉凹凸,细细一摸,倒是被人刻了个龙飞凤舞的“尧”字。
这谷中有深涧,此地则是下流河道之处,周遭草木萋萋,看着就生萧瑟寒意。
游龙出海,一往无前;
玄素看了看叶浮生的神采,如何也不像没事的模样,忍不住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