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说得有理!葬魂宫里狗咬狗,赫连魔头现在要借我们为他肃除赵冰蛾,倒是打得好主张!”
花想容失声道:“大师,当年你真与赵冰蛾这妖妇……”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丁爽;驰骋畋猎令民气发疯;可贵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报酬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注2)
“你们……好得很。”
赫连御神采一变:“阿姊……”
楚惜微心头一松,本身刚才找好的借口没来得及就被赫连御打断,眼看对方巧舌令色要谗谄色空和太上宫,唯恐局势超出节制,便暗遣部属趁混战机遇跟赵冰蛾身边魔蝎讨论。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赫连御,我晓得你顾忌我位高权重又与你暗生龃龉,没想到你堂堂一宫之主,竟然在这紧急关头因私废公,不按打算先除白道,反指派萧艳骨做下局来谗谄我,想借刀杀人夺……呵,七尺男儿不思剑下存亡,反而挑衅口舌、辱及身家,我赵冰蛾若不以你血祭刀,难明我心头之气,更难慰我儿在天之灵!”
玄素俄然温馨了下来,他屏住呼吸等着色空的下一句话,也看到了赵冰蛾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
自幼苦读道家经义,纪清晏活着时也最爱跟玄素讲《品德经》,谈起立品尘凡、立世纷杂之时,端涯道长便翻开册页,指着泛黄纸张上的笔迹对他苦心讲道――
她话音未落,目光已狠如鹰隼,部下俄然寒光一闪,世人还没看清,便闻一声锐响,惊鸿刀连鞘立于玄素面前,恰好挡住那把旋斩而来的弯刀,再慢半晌便是割颈断首!
可惜正邪不两立,谎话总要分裂,今后统统人都口称妖人该死千刀万剐以正侠义,却没有人晓得当年的和尚究竟如何看她。
“斩草不除根,公然后患无穷。”赫连御左手五指探出袖下,语气寒凉带杀,“早知如此,当年我该不止杀了顾欺芳,还应杀了你!”
嘲笑一声,楚惜微插入战局,惊鸿刀在他手中虽少三分灵动,却增三分杀伐,恰好补上玄素现在剑势所缺。转眼间兔起鹘落,三人比武数十个汇合,赫连御好不轻易趁玄素力有不逮脱出战圈,左肩、背后已现两道血口,一道朱殷自唇角溢出,他脚下一晃,单膝跪在了一根树枝上。
赫连御觉得他将百尺竿头止步于此,却没想到他会退一步海阔天空。
“宫主……”萧艳骨神采发白,她虽自认本领了得,奈安在场多有妙手,本来泾渭清楚的魔蝎与白道竟然沆瀣一气,如何也难以平静了。
赵冰蛾这段话,不但是把脏水泼了归去,还连带扯出了葬魂宫主一段热诚过往。赫连御神采陡变,萧艳骨咬紧牙关不敢开口,白道世人一怔以后纷繁笑了起来。
他一面对本身产生难以按捺的质疑,一面又忍不住为赵冰蛾和玄素的处境感到义愤哀思,冷不丁想起在山洞时问过色见方丈的无解之题――
白道向来自夸狷介,如果在平时听闻要与赵冰蛾联手,必然不齿至极,但是现在情势奥妙,楚惜微的话说得更奇妙,既合了他们心中顾虑,又给了理所当然的台阶。
“过河拆桥、借刀杀人,赫连狗贼比这妖妇更可爱!”
一个是慈悲为怀、德高望重的西佛,一个是杀人如麻、行事乖张的妖妇,即使白道老一辈人很多都知他们两人间暮年旧事,但是情义风骚与种因得果不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