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说了,请进!”
少女一愣,看了他半晌,这才伸手抢下圆镜,冲官差头领发作道:“还不开门!误了本蜜斯的事,要你都雅!”
叶浮内行持一面小圆镜,和顺地笑了笑:“风疾雨大,想来蜜斯也一起驰驱繁忙,不如上马车憩息半晌吧,虽不甚温馨,好歹算得上整齐。”
管事的未几说,世人也就不问,只每日变着法地灌些药汤子,直过了三五天赋看到此人醒过来。他自称叶浮生,模样长得划一都雅,脾气也利落,只可惜眼睛不好使,右腿也因为受过伤的原因落下病根,乍看没甚么,倘多走几步便是钻心一样疼。
一番话骂得世人缩缩脖子,只要叶浮生还嬉皮笑容:“管事的,这四周连条野狗都没,你放心罢。”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名少女身着玄色大氅,骑着一匹枣红马驹疾走而来,手里鞭子舞得猎猎生风,人未至,声先到:“开门!”
官差头领一拍大腿,回身就要去调派部下,叶浮生叫住他道:“官爷,方才你说城里克日不承平,敢问是出了甚么事?”
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货是管事的在北地捡返来的。那夜他们盘点了货色,便在城外一处空位扎蓬憩息,谁想到睡至半夜半夜,有守夜的人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听动静像是有人被狼群给围了。管事的部下有几合作夫,便一边令世人燃烧鉴戒,一边拿了兵器赶畴昔。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时候,等管事的返来时,背上就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人。
天上乌云越积越厚,管事的顾不得很多,号召大师上了车马,但愿能尽快赶到城里。叮咛完了,他又黑着一张脸把叶浮生拎下来,连同一卷被褥扔进本身马车里,啐道:“遭瘟的小子,把腿捂严实了,别转头受了寒又跟我嚎啕。”
叶浮生一身粗布长衫,头发拿草绳绑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脑袋枕在麻袋一角,双手安排在腹前,若不看那一翘一晃的二郎腿,倒还算是个非常标准的安眠姿式。
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偏头眨了下眼睛,语气有些放缓:“你们也要入城?去那边?”
这几年世道不承平,走南闯北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但说到底也都是些背井离乡的不幸人。因着近年来内有藩王造反,外有蛮族虎视眈眈,客迁物流都遭到了严格限定,但是人生活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必不成少,官府也就稍稍放松了对官方商队的打压,如此一来,各地大小商行走贩都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官差头领唯唯诺诺,又见少女登上车辕,转头指着叶浮生道:“你,替我赶车。”
叶浮生闻言,捂着左腿一脸神伤,幽幽道:“那您动手重些。”
她一气之下将鞭子狠狠掼在地上,看了看商队,朝叶浮生二人走来,扬着下巴道:“我要一匹马,你们多少银子肯卖?”
“断水山庄的庄主谢无衣三年未曾斗武,常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们都说……他废了。”
“滚蛋!”姓薛的少女狠狠抹了把脸上雨水,所幸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不然现在怕是连半分色彩也看不出。她扬鞭抽了那马驹两下,马儿吃惊又吃痛,在原地暴躁乱转,就是不听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