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不明白遥皇的话是甚么意义,他也不想明白,现在满心满脑都是白绮歌,哪另故意机考虑其他?沉着脸不声不响研磨,直到遥皇一张圣旨写完了还是在研,圣旨被丢过来飞进怀里时手一抖,浓黑墨汁溅满淡色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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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敲了敲额角,遥皇一脸怠倦显出衰老神采,语气也倦怠很多:“行了,朕被你们闹得头痛欲裂。来人,先把皇子妃带到忘华宫关起来,没朕手谕任何人不得探看,直到事情完整查清;谨妃言语真假不定有失德行,念在过往为正六宫之风功绩无数临时不做奖惩,但三月内不得踏出绾黛宫半步,每日誊写经籍一卷涤清心性。此事首要由太子引发,同要禁足兼誊写经籍,卷数二倍于谨妃。”见谨妃与太子似有不平,遥皇拉下神采,语气也冷硬三分:“查明本相前谁再多说半句,谨慎本身身份不保。”
信笺上字很少,语句读起来有种不通畅的牵强感受,并且信里的字都能在那几页宣纸中找到,白绮歌心下了然,这是有人用心仿照她笔迹写出的捏造情信。只可惜这个发明不能当作洗脱罪名的证据,与信中语句一样,单凭猜测就下结论过于牵强,难以服众。真难为想要谗谄她的人了,能把笔迹仿照到这般程度,恐怕连白绮歌本人都要自叹不如。
“朕晓得你怨朕当年那么对待你们母子,说句内心话,自从面前见不到你们母子那日起,朕这颗心就没安宁过,连一夜安眠都做不到。”一声沧桑感喟,遥皇愈发显得老态龙钟,眼眸里出现一丝浑浊,“璟儿,别怪朕看不明事理,你那位皇子妃是被冤枉的朕心知肚明,可这江山不是看懂谁对谁错就能坐稳的,明天朕若不罚她,今后她吃的苦、受的罪会更多——就跟你娘当年一样。”
父亲是父亲,天子是天子,天子面前敢有不敬行动,哪怕是皇子太子也难逃罪愆。只是……只是他实在忍不住担忧,如果白绮歌真的被父皇看中如何办?放,还是不放?
或许,面前这个他应当叫父亲却从未让他感遭到半点父爱的男人比他更聪明,不然如何会将贰苦衷一语道破?
太子比白绮歌更沉不住气,眼神一乱,仓促走到榻前向那封信看去,半张着嘴惊奇好久才失声道:“我底子没见过这封信!”
易宸璟并不肯多做逗留,无法皇命难为,再如何不满也只能垂首长立榻前,目光却飘向一边无关事物。
遥皇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朕也听锦昭仪提起过,七皇子的皇子妃品性朴重,为人又重情重义,没少为她开解心结,两人常走动来往也属普通。另有皇子妃和太子状似亲热一事,刚才太子向朕解释过了,要怪也得怪太子涣散成性没个分寸,与皇子妃无关。依朕看,甚么半夜私会都是宵小之辈别有用心的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