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绪便看向身边的冷绎,却不问他此事,只说:“清言,你如何有空入宫来?”
冷绪“嗯”了一声,随即垂眸看向跪着的江怜南:“你跪着做甚么?”
“你在做甚么呢?”冷绎往前走了一步,垂下眼睑看放在地上的鹞子,“放纸鸢?”
不过江怜南熟谙他――这是冷绪的五叔祈襄王爷的嫡子冷绎,他比冷绪大一岁,是冷绪的堂兄。他此时恰好蹲着,便顺势跪下施礼:“微臣拜见逸郡王殿下。”
他记得黄粱梦里,冷绎是很不喜他的――倒不是冷绎表示得较着,是他本身感遭到的。冷绎向来一副繁华公子的模样,向来都是面上带笑的,很少有横眉黑脸的时候,对他亦是如此,但是江怜南能够感受得出来――他能从他的眼神中感遭到,他看不起本身,亦不喜本身。
照理有人帮手,江怜南该是很欢畅才对,可他却有些难堪,跪在地下也不起来,也不该声。
长信宫虽大,但还是不敷宽广,幸亏江怜南熟谙地形,便跑到了长信宫的西北面,他梦中所住的青霜殿外放起了鹞子。
江怜南忍不住抱着鹞子后退了一步:“殿、殿下……”他看了眼面无神采、冷眼看着的冷绪,咽了口口水,有些惶恐似的低声道,“这鹞子是别人亲手做给怜南的,虽不值钱,但对于怜南来讲意义不凡,殿下若要,不如让怜南再想体例买一只更好的给殿下……”
冷绎哈哈大笑:“行行行,走吧。”走了几步,又转过甚来对江怜南说:“小南儿,你不是嫌弃我放鹞子技术太差,而是因为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人啊!”
冷绎见他只点头不说话,正要说甚么,就听背后有个声音道:
江怜南看着冷绎意味深长的笑容,总感觉他有点奇特,但至于那里奇特,他又说不出来。
“……”江怜南看向冷绪,不晓得该不该说,这是他亲手做给本身的呢?他挺想叫冷绎晓得,冷绪待本身好的,但是想一想又感觉天子亲手做鹞子给侍读这类事说出去不太好听,或许冷绪内心头也非常忌讳呢!
“清言”是冷绎的字,男人行弱冠之礼后便可取字,只要长辈和密切之人才可称字,可见冷绎与冷绪两人豪情有多好。
正要退下,就听冷绎叫住了他:“等一等。”
来人不是他盼望的冷绪,而是另一个年青男人,穿戴玄色的蟒袍,外罩黑纹红底的披风,身量比冷绪稍矮,稍肥胖,他长相很讨喜,有一双标致的桃花眼,不笑亦有三分笑,真正笑起来,又带着几分风骚姣美。
不过,他发明本身人太矮,鹞子太大,就如黄粱梦中普通――他底子没法将鹞子放上天去,试了好几遍才勉强将鹞子放上去,没过一会儿,鹞子又跟翻跟头似的,翻着翻着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可他一想到那只鹞子是冷绪亲手做的,就不做如此想了……他亲手给本身做的鹞子,本身不该该投桃报李,亲手将它放上去吗?假手别人,那算甚么?加上在梦中,本身还把那鹞子踩烂了……现在理应弥补返来。
底下跪着的江怜南赶紧解释道:“不,并不是……”又偷偷看了一眼冷绪,低头道,“怜南不过是一个奴婢,怕劳烦了郡王……”
一吃完早膳,江怜南就跑去放鹞子了。
两人望去,只见冷绪穿戴帝王常服,身后跟着一群陪侍,缓缓往他们这边过来了,冷绪面无神采的,像是表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