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晚,徐锦言再度看望黄先生,见阿璃怠倦不堪,端倪间却尽是放心,忍不住低声说道:“阿璃,这些光阴辛苦你了。黄先生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你也该安息一会儿,莫要累坏了身子。”
“何事?”
这一日下来,阿璃心中收成很多,仿佛为她翻开了另一扇医道大门。黄先生看出她的刻苦,眼中也多了几分赏识。临别之际,黄先生说道:“你若愿学,每日可来此观诊,无需拜师,且看看你是否真能死守此道。”
阿璃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徐公子谬赞了,阿璃不过才学疏浅,黄先生的每一句教诲,对我来讲都是贵重的开导之光。”她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半晌后又抬眼悄悄一笑,“实在,阿璃一向有一个欲望。”
“愿闻其详,”徐锦言看着她,语气和顺。
“阿璃,本日气候微凉,是否备好披风?”徐锦言见她步出,浅笑问道,言语间尽是体贴。
徐锦言当即叮咛部下备马,道:“阿璃放心,我马上命人前去采药,定将此味药材送至。”
徐锦言微微一笑,语带和顺:“阿璃之才定能得名医看重,今后成绩自不必言。”
出了埋头堂,已是落日西沉。徐锦言早在门外等待,见她满面欣喜,不由笑道:“看来本日拜访,收成甚多?”
徐锦言站在一旁,见此景象,心中一片暖和。他看着阿璃,又看向黄先生,忍不住低声说道:“黄先生,阿璃心志果断,才干卓绝。若您能持续指导她,今后必成济世之才。”
阿璃悄悄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果断:“小女子虽志学医道,但医者医人而难医己。幼时家中变故,亲人们因病逝去的景象常缭绕心头,我不肯让如许的痛苦再加于别人,若能学有所成,或能救人一命,便是心愿已偿。”
阿璃悄悄点头,含笑道:“公子待人如此殷勤,阿璃心中已然暖和。”
二人仓促赶往埋头堂,黄先生公然气色惨白,病势凶悍。阿璃细心诊脉,随即道:“此疾须很多方调度,药材宜以温补为主,幸亏公子所备药材尚且齐备,但尚缺一味地黄。”
黄先生目光扫过二人,稍一停顿,便淡淡开口:“二位所为何事?”
阿璃微微一笑,悄悄点头道:“黄先生对我有恩,能酬谢他的教诲之情,阿璃心中安抚,倒也不感觉辛苦。只是……多亏了你的大力互助,才得以使先抱病情好转。”
阿璃低头一笑,轻声道:“商号繁华,想必徐公子每日也有很多事件要操心吧?公子以心待人,世人亦会以诚相待,这份买卖定会更加畅旺。”
阿璃规矩地作揖,道:“小女子阿璃,闻得黄先生医术高超,特来拜访,恳要求见。”
阿璃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悄悄拍门。不一会儿,门内传出脚步声,一名身穿素色长袍的青年开门,目光沉稳,望向他们二人。
“就是此处,”徐锦言低声道,“传闻这位名医姓黄,医术高深,却少与人来往,若能拜入其门,必是莫大机遇。”
阿璃一时语塞,思考半晌,才答道:“先生所问通俗,阿璃虽未遇过,但愿尽己所能,不弃不怨,哪怕终有力回天,亦愿竭尽所学,以慰病者心。”
徐锦言见她神情果断,心中悄悄感慨,又不忍她如此劳累,轻声道:“黄先生尚需保养数日,阿璃明日还是去安息半晌。如有需我之处,尽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