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仪点点头:“还是你知心。”
霁月于下座摆了平桌,跪坐于榻上,冷静钞缮诗词。
左昭仪略翻了翻,笔迹端方,一丝不差,确切是当真细心。
长信殿,书房内。宫人点了檀香,袅袅淡香,高雅宁和。左昭仪坐于窗前,手持书卷,细细浏览。
“也是因那赫连蜜斯出言不逊……”
“娘娘过奖了。体贴娘娘,原就是奴婢的本分。”
“娘娘喜好就好。”清丽接话道:“转头赏赏小厨房的几人。”
霁月点点头。
听到左昭仪承诺,清丽忙扶着她起家,朝霁月方向看了看,说:“娘娘,你看,霁月女人也钞缮了一晌午,涓滴不敢倦怠呢。”
“她是赫连府的大蜜斯,当今皇后的亲戚,再如何失礼,上面有皇后,有娘娘,也轮不到我顶撞。娘娘若不罚我,可不叫人抓着放纵宫婢的把柄?还不定传成甚么模样的话呢。”
左昭仪这才放下书卷,微闭着眼睛,揉揉头,似有倦意。清丽甚有眼色,见此景,忙放下蜡烛,站在左昭仪身后,柔中带力,给左昭仪按摩双肩,边说:“娘娘,看了一晌午的书,怕是累了?”
“女人,如何样?这一晌午,怕是手酸腿麻了吧。”
左昭仪没有抬眼看她,面色却略有和缓,嘴角微勾了勾,说:“如何了?”
庄梦笑言:“瞧把你聪明的。待会晤到娘娘,要记得认个错。可不准嘴硬。”
清丽见她如此明理,放下心来。
“你呀,快点,我扶你回房间歇息歇息,给你拿些吃的。”
“回娘娘,钞缮很多篇了。请娘娘查验。”霁月把钞缮好的举过甚顶,呈给左昭仪。
“那,娘娘现在就移驾畴昔吧。”
“感谢娘娘才对。我们娘娘心可软了。”
“霁月。”有一个宫女排闼出去,端上托盘,说:“喏,娘娘还是疼你,罚了你钞缮半晌,你看,这不又让我给你送几块云层糕。”
清丽察看着左昭仪的神采,看她面色安静,这才道:“娘娘,怕御膳房的点心您不爱吃,早就让我们殿内的小厨房给您筹办了云层糕,您先吃点。待会儿该用晚膳了。”
“没有没有。”霁月忙笑嘻嘻地摆手:“再也没有。再碰到皇后和赫连大蜜斯,必然恭恭敬敬地存候。”
“放心吧姐姐,我的嘴巴但是涂了蜂蜜的。”
霁月点点头:“姐姐说的是。本日确是霁月做错了。既是做错,该当受罚。姐姐不必挂记。”
“姐姐慢走。”
霁月踌躇了一下,声音甜甜地叫了声:“娘娘……”
常娘搀扶霁月回房内歇息,不一会儿给霁月端来生果,茶水。
“唉,”常娘叹了口气,“娘娘这一罚……”
“常娘明白了。女人向来明事懂理,固然很多事我不懂,只要你内心不委曲,我也就不说甚么了。”
“娘娘,您看,霁月这也是罚到了现在,想是娘娘的苦心,她也明白了……”
“娘娘天然要感谢的。待会我好些了便去服侍娘娘。姐姐,这两块云层糕你拿去吃吧。”霁月留了两块在盘子内,推给宫女庄梦,“辛苦姐姐特地来一趟,我尝尝鲜罢了,可不能嘴馋。姐姐拿去尝尝,娘娘赏的,我们姐妹天然是分来咀嚼,我可不能吃独食。”
“常娘,”霁月打断她的话,“本日确是我的错。如果娘娘不罚我,倒说不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