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五日这天,朝晨起床,宫人在各处门上插了翠绿艾草,有避瘟禳毒之意。长信殿小厨房早把菖蒲草泡在酒中,端来给世人饮菖蒲酒,说是解毒祛瘀。
“留意下便可,无甚要紧。”左昭仪轻呷茶水:“这茶,是溪山白露吧?”
清丽刚一点头,乐菱便冲出来了。
“说来也奇特,皇上好久没空来了。是常去别宫了吗?”左昭仪想,约莫是宫里又来了甚么新人,皇上正新奇着。
“你可还记得‘盖氏谋反’一事?”乐菱问。
左昭仪叮咛下去,让清丽去给皇后送角黍,霁月送去右昭仪处。其他等人,皆送些给各宫娘娘。
“稍等,我这便去通传。”
“要活这么久干吗?”
左昭仪稍稍安定了表情,乐菱又给她斟了一杯茶水,说:“你别急,听我渐渐说。”本来,天子本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把与东宫靠近的几位大臣皆下了监狱,命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来。
“别担忧,我去问问娘娘。”
甘泉殿,皇后处。
“罢了,你们拿些吃去吧。”常娘分发了些,小宫女谢过。
“噤声。可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恰是。太子与几位大臣数次上奏,欲禁止帝意。却未曾想,给本身招来祸端。本日皇上于朝堂之上昭告,要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概出家服兵役。太子禁止,却遭宰相崔浩利斥,指责太子包庇沙门,诘责是否与客岁‘盖氏一案’有关。”
常娘忙应了下来。
“是,娘娘,本年春初采摘的。前不久刚进贡宫内的。”
众宫女领了命,待常娘煮熟角黍,皆取了双份,悉数前去各宫。
“皇后娘娘多谢左昭仪娘娘美意了。”
“皇上莫非信了?”
“你也晓得,我们这位天子,宁肯错杀,毫不会轻放。”
“甚么?!”左昭仪情急之下拍桌起家,盛着溪山白露的瓷杯没放稳,跌落地上,“啪”的一声,碎成几片,茶水倾洒一地。
霁月嘻嘻笑着:“我不会包,只会吃。”
宫女也回了礼:“也恭祝左昭仪娘娘万福。”
气候垂垂热了起来,那平常常娘提示,霁月才记起已是快到仲夏端五了。
“娘娘与乐菱大人友情真好。奴婢这就去找常姑姑。”
“这还未可知。不过本日这事确有此关联。”
“你倒是小馋猫一个。”
“那便好,本日端五,奴婢在此恭祝皇后娘娘安康。”
左昭仪沉吟道:“看来,需得去查探下各宫现在的景象了。”随即唤道:“来人,常娘做的角黍,数量是否很多?”
“这角黍还剩下些,另有哪宫娘娘没送?”常娘细数了番,问宫女道。
“倒也没传闻呀。”清丽说:“这两日有空奴婢去探听探听。”
“确切温香如兰,口感纯粹。常娘走了吗?还未出门的话,让她也捎些溪山白露给乐菱去。”
常娘念叨说:“不知这宫内会不会吃角黍。”
“是以皇上近段时候,多有‘灭佛’之心,大要是说因为我朝壮丁为了回避租税、徭役,多躲藏寺庙以削发之由。实则,朝臣心中皆知,是因皇上顾忌寺庙。但是,太子及其幕僚之臣,皆以为皇上是受人勾引,我朝本就不是汉人当政,入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