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宫女为莫非,遂又轻声说了句:“公主仿佛吃紧忙忙便出去了,没奉告我们。”
“传闻皇后娘娘本日表情颇佳,殿外的宫女姐姐将角黍领出来了。”清丽道。
长信殿,左昭仪处。
“这……”霁月问:“蓓陵公主能劝得住吗?”
“今儿却也格外闷热,似是要下暴雨了。”
“父皇不肯见我,我跪在此地,是想看父皇可否见我。”拓跋翰昂首目视蓓陵,眼神诚心,道:“mm,或许只要你,父皇还愿定见上一面。mm必然要替皇长兄讨情。”
“只是送些吃食……”
拓跋翰看到蓓陵泪水涟涟,眼中另有惊骇之色,忙问:“如何?父皇也不肯见你?”
安昌殿。
蓓陵回身快步跑进殿内,门口寺人伸手想拦着:“公主,陛下此时不想见客。”
蓓陵还从未见过皇上这么愤恚,一时吓住,张口结舌,没有言语。
寺人素知这位公主最得宠嬖,也不敢获咎。蓓陵推开他,径直跑出来了。
“霹雷!”顷刻,刺目标闪电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天空,轰霹雷隆的闷雷响个不断,接着,“哗啦哗啦”的暴雨滂湃而下。
霁月却没跟从下去,说:“娘娘,我有事就教。”
西宫。
蓓陵公主受罚的动静不消多时,就传遍了后宫。
天子正抬头半躺龙椅上闭眼小憩。
“混账!”天子气愤地扔出了摊在桌面上的奏章。奏折划出一条弧线,砸在蓓陵身上。
霁月接话说:“右昭仪娘娘去花圃散心,蓓陵公主也不在殿内,说是出门去了。”
长信殿内,青雾胧纱帐中的左昭仪明白,宫婢偏房内的霁月明白;嘉乐殿中,奶娘正给她背后伤痕擦药的蓓陵明白;平王府中,书房里熬夜深思的拓跋翰明白;东宫,彻夜无眠的世人,也皆明白。
“蓓陵公主?”霁月这才认识到:“莫非,蓓陵公主仓猝出门,是去给太子讨情?”
蓓陵没有昂首,颤音道:“蓓陵不敢。”
“父皇,蓓陵实在无法。”蓓陵叩首道:“本日传闻太子哥哥惹父皇不高兴了,唯恐父皇表情不悦,这才仓猝赶过来。”
“可贵你有这份孝心了。朕并无大碍,且退下吧。”天子似是倦怠,摆摆手。
待到世人皆拜别,霁月才问:“娘娘,本日之事,不知有何启事?”
中常侍走到蓓陵身边:“公主,千万别让主子难堪。走吧。”
遣出去的宫女皆返来复话。
“传――圣上口谕:蓓陵公主克日于嘉乐殿检验思过,不得出宫。”
老妪的声音垂垂远去,常娘迟疑半晌,可惜门后再无任何声响,沉闷地让民气生惶恐。常娘只能拜别。
霁月临窗而立,院内松柏枝繁叶茂,夏蝉喧鸣,一刻不断息。只是在这深宫当中,甚少看到鸟儿遨游天空。许是,鸟儿也嫌此地披发监禁之气味,不肯前来。
“你若不累,也可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公主,快些走吧,主子还要复命呢。”中常侍催促道。
“那我们,需不需求去安昌殿查探下?”
“蓓陵谨遵父皇之命。”蓓陵磕下头,随中常侍退下,她转头回望了昔日对她多加宠嬖的父皇,皇上却只垂眼看手中奏章。
“这就去,”霁月轻笑道:“这天儿更加热了,食欲也减了。”
“不须管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