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中常侍连连叩首。
“王爷说的那里话,折煞卑职了,”李太医拱手道:“这原就是医者的本分。”
“如何?连朕的旨意你都违背?真是大胆了!”
天子越加烦躁,扫视到桌子上放开来的折子,不管何人所奏,皆拂落于地。又宣泄般的把笔墨纸砚摔砸地上,怒喊道:“真是个个都要气死朕!”
“这……”中常侍转着眸子,一副非常难之色。
“有劳了。”拓跋翰随即命人给李太医筹办笔墨,开方后跟去抓药。
越泽晓得再劝无益,只得抱拳道:“那请王爷带上我。跟在王爷身边,我才放心。”
拓跋翰不由抬手,想要再量一量她额头的温度,又顿觉失礼,放下举起的手背到身后,对身边侍女说:“彻夜轮般顾问着,隔段时候要看看女人是否起热。”
说罢,便回身拜别。
“王爷是指霁月女人吗?”
越泽仓猝说:“王爷,不是承诺过霁月女人……”
天子坐于榻上,手撑着头,愁眉不展,双目紧闭,似是真因为看到面前之景烦心。
身后的侍女喏喏道:“是,王爷,请先退下,奴婢先为女人换衣。”
霁月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侍女换下,发髻也已散开,青丝垂下,映着肤若白瓷,毫无赤色的病容,更是惹人顾恤。
“是。还劳越大人提示王爷,折腾了这么好久,晚膳还未食用呢。”
轻叹口气,越泽走上前去,唤了声:“王爷。李太医带来了。”
拓跋翰似是在问越泽,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窗外暴雨并无消减之势。夜色浓厚。
拓跋翰悄悄地把霁月放到床上,看她神采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手脚冰冷,浑身竟微微颤抖。拓跋翰忙喊:“越泽,快,快传太医来。”又回身号令道:“快给这位女人换些和缓的衣服,她满身湿透了。再加床棉被。我如何看她在瑟瑟颤栗?要不要煮些姜汤?”
“罢了,别呆跪着了,快起家都给皇上清算洁净,看着也舒心些。”
李太医搭脉,又翻开眼皮查验了会儿,道:“还好还好,这位女人没有起烧,是昏睡畴昔了。想必身子本就弱,又淋雨受了寒气。只是,不晓得她本日是否因事劳累?好似累乏至极,实在支撑不住了。血脉畅通不畅,不知身上是否有淤血?”
“恰是因为已经更加景王府,不是昨日禁闭的东宫了,我才气出来。”拓跋翰说:“皇长兄是不是太子,都是我的长兄。于情于理,也无人能拦着我送他一程。”
拓跋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说:“如有甚么事,尽管来书房找我。”
“我不饿。”
随柔声而至的是左昭仪。她瞟了一眼了满屋子的混乱,对中常侍道:“宗冒,你就这么服侍陛下的?这么混乱,难怪惹得陛下表情都不好了。”
越泽送太医出府后,再回客房寻九王爷时,侍女小声说:“王爷并没如何逗留,叮嘱过,就回书房了。”
“陛下……”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还觉得,她对峙不了多久,就会倒下。或者感觉我难堪她,一走了之。没想到……”拓跋翰目光深沉,道:“她竟支撑到这么久。”
“给王爷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