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有幸能得九王爷信赖,天然也得帮着九王爷提示公主。”
拓跋翰放下茶杯,道:“本日去父皇处存候。父皇提及与皇后娘娘筹议甚么冲喜之事。儿臣实在是不明白。特地求娘娘明示。”
“公主莫言谢,奴婢可不敢当。”
皇后只垂目喝茶,没有说话。宫女搬了椅子,低声说:“王爷先请坐吧。”
“哦,原是这事啊,呵呵。”皇后却没有正面答复,只掩住嘴,笑了几声。
那些人走得急,霁月也没瞧清是何人,只嘀咕着:“甘泉宫,是皇后娘娘的住处。这宣的是谁呢?这般仓猝。”
拓跋翰正色道:“皇后娘娘,自古婚姻是人生大事,岂可为了‘冲喜’,就这么草率决定?赫连蜜斯是好,可儿臣与她并无半分情义。如若承诺了,不就是负了赫连蜜斯?儿臣当不起这负心之人,还望皇后娘娘与父皇申明。”
皇后瞧着拓跋翰端茶喝了一口,问:“如何?”
蓓陵点头。看来,面前这位叫霁月的宫女,确切非同普通。
拓跋翰一起沉着脸,回到平王府,气不过,摔了门,关在书房内。
“你竟不略加考虑?”
拓跋翰大惊失容,也顾不上如何委宛,决然回绝道:“皇后娘娘,这婚事千万不成!”
“皇后娘娘,”拓跋翰跪下叩首,道:“娘娘千万别曲解。赫连家门崇高,赫连蜜斯更是大师闺秀。只是儿臣过分痴顽,定会委曲了赫连蜜斯。”
嘉乐殿的宫女送霁月出门,霁月福身谢道:“姐姐归去吧,我自个儿走就行。”
拓跋翰无法,只能先坐下。宫女又斟了盏凉茶。
“天然会的。”
“这就对了。”皇后笑道:“炎夏最易上火,喝些凉茶,平心静气。你方才说,有何事相求啊?”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皇后打断:“你也不问问是哪家的蜜斯?”
皇后嘴角不易发觉地轻笑了下,说:“宣他出去。”
“此人你也熟谙,“皇后似没有听到拓跋翰回绝的话,说:”你们二人见过好几面呢。是赫连家的大蜜斯,本宫的亲侄女。”
蓓陵笑了笑,语气朴拙道:“也不消称奴婢了。九哥哥与澄儿都拿你当朋友,于我这儿,天然也不需拘束。本日你能过来叮嘱,也是故意了。”
“此言真是令霁月打动。何来叮嘱?公主向来聪敏灵透。只是恐有阴诡之人,还是要防备。”
“娘娘息怒。”宫女上前安抚皇后,说:“平王爷一贯如此,说话冲撞。”
“不管哪家,这究竟在仓促。”
“琉儿脾气淑雅,也非常赏识你。本宫看着你们二人倒是极其合适。”
拓跋翰进殿跪隧道:“儿臣给皇后娘娘存候。”
宫女也回了个礼:“女人细心着。”
“尝尝吧,”皇后道:“这是百草凉茶,清甜的很。”
“你懂甚么?”皇后瞥了她一眼,又轻视地说:“不过也是,就他如许的性子,量他也不会如何得宠。”
她还记得初见霁月,是春日出游时,惊于她虽为宫女,却读过诗词,自有一身才情。又仿佛与拓跋澄干系不错,又得左昭仪宠嬖。想起拓跋澄曾说过,她琴艺不俗,人也明理。现在看来,确切是聪明之人,能受九哥哥的信赖,必是可贵的。
“这事于你也无益。”皇后道:“平王爷年事也到了,可曾想过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