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中心有一处空位,宫人于此设好了座椅,左昭仪和乐菱入坐,霁月的琴位安排于两人坐位劈面。
“那可如何是好,如此难以靠近,不会是冰山一样的性子吧?”
“是,看上去都是与我哥哥一样年纪。说是……叫拓跋濬、拓跋澄。”霁月想想,这两人应当就是东宫里的两位皇孙殿下。
“那倒是,我还从未听谁的琴有栖云的好听呢。”乐菱说。
左昭仪落得安逸,邀乐菱大人来长信殿一起用膳,叮咛世人下去,留霁月于前服侍。
平城的夏季,酷寒冗长,北风吼怒。老是阴沉着气候,清丽说,还不以了局大雪,也能亮堂些。
这场雪,倒是纷扬了两日。
“等下,”左昭仪拉住霁月的手,“我让乐菱找人给你新做了几件衣裳。大抵本日能送来,等她来吧。”
“霁月。”霁月只顾着低头想着苦衷,听左昭仪轻声唤她,方才昂首看畴昔。
“待雪停了,去梅林弹给我听。”
“那片红梅林是晚梅。怕是还得再等上一段时候。”
“这便是了。九皇子与东宫最为靠近。”左昭仪抿口茶水,“这茶倒是甜美。”
“乐菱的目光,但是谁都比不上的。”左昭仪夸奖道。
月十五,天子伴随皇后宫中。
“也好,”乐菱对霁月浅笑,“栖云总在我面前夸你。我本日可有耳福了。”
“好美啊。”霁月不由赞叹。
“我是见到他了,可这九皇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正眼都没瞧我一眼。”霁月委曲道。
霁月解去大氅,只着一剪梅的袄裙,福身对左昭仪和乐菱见礼:“霁月献丑了。”随即端坐于琴前,略一沉吟,抚上琴面,拨动琴弦。霁月的手指苗条纤细,左手按弦,右手弹弦,轻柔而有力。琴声泠泠,清盈空灵,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
“是。”霁月点头:“那奴婢去加件外套。”
“你看你,脸都冻红了,还贪玩。”左昭仪说。
本来,她们已经到了梅苑。梅树成林,银装素裹。枝桠上积着白雪,枝头装点着红梅,互为映托,更加显得落雪无瑕,梅花柔滑,红色艳而不妖。走近了,扑鼻而来是清幽淡雅的花香。
左昭仪含笑,乐菱接了话:“这便是九皇子的性子。向来如此。”
“真的,娘娘。北苑的梅花都盛开了呢。白茫茫的雪,红艳艳的梅花,别提多都雅了。”
“娘娘,那我这就去给您备好厚衣裳。”
“那必定是东宫的两位皇孙了。”乐菱说:“是否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