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快些,你放心吧,我帮你跟左昭仪娘娘请了假,就说你在嘉乐殿陪我。内里呀,也都安排安妥了。就只等着我们二人出去了。”
“那家宴无聊透了,我提早溜返来的。”蓓陵拉着霁月进入阁房,边道:“快来换衣!”
“是,是,公主殿下的号令,霁月岂敢违背?”
“嘘,父皇已是好久不到嘉乐殿了,并且十五是定会去皇后殿里的。母妃又一贯不管我的。侍女都是我的亲信,只会说我早早睡下了,谁会晓得?”
霁月仓促赶到殿门口,看到公主的婢女等在殿外:“霁月女人,公主派我寻你畴昔。”
待左昭仪娘娘离殿赴宴后,霁月与殿内留守的宫人食过晚餐,便陪着常娘清算碗碟。
霁月瞪大了眼睛:“公主,你这是?!”莫非蓓陵真真烦厌了宫廷糊口,要逃出宫去吗?
“今后……”霁月闭了闭眼,固然目前还不晓得,皇后是与何人联手,到底是如何害死先太子的。但是,既然之前救东容姐姐时,她说了皇后有害人之心,那么,这事,皇后绝对脱不了干系。现在,这朝中,大要安稳,实则暗潮澎湃。安王拓跋余是狼子野心,有皇后撑腰,必将会参与夺嫡。平王爷拓跋翰,起先靠近他,也确切想操纵他,搅乱朝局。可现在看来,拓跋翰此人,并无争权夺利之心。只不过……拓跋濬,不一样。
人常言,生辰更需思父母之恩。而我,父母皆已不在,另有何意义呢?
“天然是打扮成侍卫啦。”蓓陵抱起一堆深色衣物,鲜明是宫内男侍之装。
“这月饼,是把百合花瓣捣碎,拿泡了一夜绿茶水的绿豆磨成粉末,再一起糅进馅料里,精制而成,春季枯燥,这百合绿豆,最有清润、美颜之服从。”
“哎,那当然不是啊。”蓓陵悄悄附在霁月耳边道:“我们一起逃到宫外!”
待霁月跑回前院,却没看到左昭仪:“姐姐,寻我何事?”
“公主可曾有说为何事?”
“也罢,那就明日,我给女人下碗细面,权当是福寿面,愿女人,福寿绵长。”
“呵呵,”霁月笑着,仰首望着天空,轻叹口气:“谈何福寿呢?活着便是可贵了。”
霁月无法地笑着,中秋热热烈闹,人头攒动的花灯节,蓓陵说她从没见过,也是让民气酸。这宫内仿佛甚么都有,却没有一丝官方的炊火气。而人间中,最可贵的,便是炊火气。既然他们都做了万全的筹办,那干脆,陪她去吧。
霁月摇点头:“我入宫才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娘娘,她自是不知的。再说,这生辰,于我而言,并没有过不过之分。”
霁月先到了后院,此处树木稀少,观月更清楚些。
霁月停了行动,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我竟给忘了。难怪不记得十五的玉轮比不上十六的圆……”
常娘自知,霁月留在宫内,怀着的重重苦衷,岂是她能开解得来的?
“好,你下去吧,门外服侍。”
“好,可贵女人有雅兴,只不过老话说,十五的玉轮十六圆……”说到“十六圆”时,常娘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扭头看看霁月正谨慎翼翼地清算,略略摇了点头,叹口气,没再说话。
“但是,公主从未出过宫,我也对都城不熟,就算出了宫,这内里……”霁月不由头疼,公主一贯明理,本日如何非闹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