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笑着又谢了一回,端起来喝了一口,道:“姨娘的茉莉香片就是隧道,乃是一极品,没想到在都城还能喝到这么好的茶,就算我们每天在永州也是很难喝到的,我也就喝过一次。”
那妇人,也就是贺氏,脸上升起来一抹忧色,连连哈腰谢恩:“谢姨娘,谢姨娘,贱妾那里当得姨娘的一声夫人啊,姨娘尽管随便叫贾家的便是了。”
本来,莫看这贾管事和他老婆贺氏在永州架子大,场面也不小,吃穿用度比普通的富户和小官吏都有讲究,但在身份上来讲,还是安信侯府的下人。
贺氏方才说话时眼睛就一向紧紧的盯着钱姨娘,内心悬着一块石头,这一下听她这么一说,石头落了一半下去,开口说道:“就是城西卖鱼的烟家,我那内侄女都嫁畴昔八年了,想必江宁去他家买过鱼的人都认得她,这么提及来,姨娘也认得她,那也是缘份。”贺氏一张嘴油光水滑,讨着巧说话,一脸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奉迎和谨慎翼翼。
永州每年专供茉莉香片特级品给宫中,一极品供应贵爵贵族权势之家,只要三级品才可在市场上畅通买卖。这贺氏说她喝过一次,可见贾管事在永州混得还是很不错的。
贺氏说道:“永州本年收成不太好,对于着过。不过传闻江宁县更糟糕,闹了干旱快两个月,很多都流落到了永州城里来要饭。我那内侄女家就遭了殃,虽说她家不是种地步的,家也住在江宁的县城里,可架不住老天爷两个月没下一滴雨,目睹田里地里的庄稼只要人的小腿骨那么高,既不往上长,也不接穗,实在是没有水的原因,太干了。因而大家都去河里湖里担水灌田,本来气候干旱河里湖里水就少,这么一弄,小河都被弄干了,河里湖里的鱼没有水也活不成,死了很多。她家本是卖鱼的,这一下,没了谋生,快揭不开锅了,就求到我的面前。”
到了府里后,看到处处都是和他们一样的管事,又有府中木管家和徐嬷嬷张奶娘等这些主子的亲信随时敲打着,以是,到处都谨慎翼翼的,他们不要说在平常奴婢面前不敢托大,在姨娘面前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猖獗的。毕竟就算外放了庄子上的一方管事,毕竟还是安信侯府的家生子,身家性命和前程繁华可都是捏在主子们手上的。
贺氏这时也翻开了话匣子,说道:“姨娘喜好就好,这也不值当甚么的,就是都城不产苹果,老侯爷和小侯爷又都特别爱吃苹果,以是我们永州的庄子里特地购置了两座大山,专门雇了几户人家来栽种,每年都是选了最好的送来。蜜柚也是栽了一百来颗,永州的蜜柚好吃是出了名的,蜜甜当中带一些微酸,最是爽口不过了,即没有纯甜那样的烦厌也没有酸得让人掉了牙去,本年当家的和我选了一百个送到侯府上,就是为了贡献主子们的。”
冬雪把金戒指给贺氏捧了下去给她,贺氏跪下千恩万谢了行了谢礼。
钱玉宁笑着说:“贾管事和夫人故意了。不知永州本年风景如何样?”
钱玉宁指着茶几上的茉莉香片说道:“听闻贾夫人从永州而来,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从永州带返来的茉莉香片,夫人不若尝一尝。”
贺氏面上透着惊奇,嘴上顺溜的说道:“哎呀,小容那死丫头原是说真的,她说钱二女人与她是旧时了解,现在见了她流浪,必不会不拉一把手的,叫我来都城如果刚好见到了必然要与她分辩一下,要来给钱姨娘您打个动手,好好服侍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