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又忍不住看了坐在堂上的钱玉宁一眼,好家伙,这穿戴,这模样,这气度,雍容当中透着贵气,暖和之余又不失高雅。她头上今儿佩的是红蓝宝石嵌玉压发华胜,一根通体润白的羊脂玉雕白玉兰实心花簪,纯金点翠缀金绦步摇,俱是宝贵之品,随便一件放在平常百姓之家那都是要当作传家之宝好好收藏的,侯府一个姨娘就能穿戴的如此繁华,可见钱玉宁是攀上高枝了。
这下子贺氏心内里的石头算是全放下了,心说,看来是了,这就是全江宁城都在议论的卖豆腐的钱家二闺女,看来贺小容那小蹄子没有狂骗本身。只是她们都说这钱家二闺女走了好运,嫁了一个都城来的繁华之家的公子爷,现在看来,可不是甚么普通的公子爷啊,而是安信侯府堂堂小侯爷,身份极其高贵。
钱玉宁指着茶几上的茉莉香片说道:“听闻贾夫人从永州而来,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从永州带返来的茉莉香片,夫人不若尝一尝。”
永州每年专供茉莉香片特级品给宫中,一极品供应贵爵贵族权势之家,只要三级品才可在市场上畅通买卖。这贺氏说她喝过一次,可见贾管事在永州混得还是很不错的。
贺氏方才说话时眼睛就一向紧紧的盯着钱姨娘,内心悬着一块石头,这一下听她这么一说,石头落了一半下去,开口说道:“就是城西卖鱼的烟家,我那内侄女都嫁畴昔八年了,想必江宁去他家买过鱼的人都认得她,这么提及来,姨娘也认得她,那也是缘份。”贺氏一张嘴油光水滑,讨着巧说话,一脸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奉迎和谨慎翼翼。
说完这些,钱玉宁对贺氏说道:“贾夫人,劳你跑这一趟,这二十两银子,权作是你的车马费,你就收下吧。”说着又从手上取下一个金戒指来赐给了她。
本来,莫看这贾管事和他老婆贺氏在永州架子大,场面也不小,吃穿用度比普通的富户和小官吏都有讲究,但在身份上来讲,还是安信侯府的下人。
钱玉宁坐在堂上听了画儿的先容,朝她点了点头,抬起手来虚扶了贺氏一下,面上带笑,暖和的说:“想必这位就是贾夫人了,请坐吧,冬雪,上茶。”
画儿在一旁先容说道:“姨娘,这位就是永州庄子上的贾管事之妻贺氏了,就是她要来见您的。”
那妇人,也就是贺氏,脸上升起来一抹忧色,连连哈腰谢恩:“谢姨娘,谢姨娘,贱妾那里当得姨娘的一声夫人啊,姨娘尽管随便叫贾家的便是了。”
钱玉宁笑着说:“贾管事和夫人故意了。不知永州本年风景如何样?”
钱玉宁看她的神采,心中有一些了然,烟家?嘴里却问道:“这江宁城中的卖鱼户我道也都认得,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家?”
贺氏这时也翻开了话匣子,说道:“姨娘喜好就好,这也不值当甚么的,就是都城不产苹果,老侯爷和小侯爷又都特别爱吃苹果,以是我们永州的庄子里特地购置了两座大山,专门雇了几户人家来栽种,每年都是选了最好的送来。蜜柚也是栽了一百来颗,永州的蜜柚好吃是出了名的,蜜甜当中带一些微酸,最是爽口不过了,即没有纯甜那样的烦厌也没有酸得让人掉了牙去,本年当家的和我选了一百个送到侯府上,就是为了贡献主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