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令人印象深切为之侧目标,是那份临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沉着安闲。
听王皇后夸奖本身边幅,顾莞宁微浅笑着应道:“多谢娘娘盛赞。莞宁蒲柳之姿,那里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皇上的嫔妃,俱都身份贵重。换在别的人家,孙贤妃也就是一个妾室罢了。算哪门子的长辈?
一席话,逗得王皇后哑然发笑,目光也温和了几分:“你祖母倒是真的很疼你。”
“淑妃娘娘说的是。高阳郡主是天家血脉,本就该被人捧着敬着才是。”
窦淑妃张口笑道:“做祖母的,哪有不疼孙女的。不说别人,就是娘娘本身,也格外偏疼高阳郡主呢!”
这位顾二蜜斯,公然不是等闲之辈!
宫里从不缺美人,气质各别娇媚鲜艳的各宫嫔妃就不消说了,一众宫女和女官中也不乏年青柔滑的美人。
王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对劲之色,脸上的神情和缓了一些:“本宫早就听闻顾二蜜斯蕙质兰心聪明果断,在一众王谢闺秀中也是顶尖的。本日一见,公然没令本宫绝望。”
提及来,孙贤妃的身份也有些难堪。明显亲生儿子是太子,本身恰好只是一个嫔妃,上面另有一个正宫皇后压着。
坐在一旁的嫔妃也都纷繁笑了起来。
这是在暗指她脾气不太好。
窦淑妃立即笑着应道:“高阳郡主是在椒房殿里长大的,身份高贵,大秦朝也找不出第二个来。王郡马稍让几分,也是应当的。”
实在,妻妾天生就是仇家。
顾莞宁目光微微一闪,故作娇羞地应道:“贤妃娘娘说的是。今后出嫁了,我必然会恭敬夫君贡献公婆。”
这位高阳郡主,何止是娇生惯养,的确是放肆放肆。仗着有王皇后撑腰,在王家作威作福,无人敢招惹。
别看王皇后张口数落高阳郡主,别人如果真的张口拥戴,可就是自寻倒霉了。
孙贤妃想摆出长辈的架子,可惜顾莞宁底子没理睬,直接一句贡献公婆就堵了返来。
如果将孙贤妃当作长辈,又将王皇后置于那边?
郡马也不是外人,恰是王皇后娘家的侄孙王璋。
将来就算太子即位,也轮不到她来做太后。
她看不上高阳郡主的做派,高阳郡主也妒忌她的仙颜出众,两人之间谈不上有甚么友情。还曾当众翻脸反目过。
再看顾莞宁,就感觉格外扎眼了。
宫中嫔妃,个个都是听话听音的妙手,见顾莞宁应得不卑不亢,忍不住相互互换一个会心的含着嘲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