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惹下了定北侯府这么一个仇家。就像脖子上悬了一把刀,不知甚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两人道情相投,订交莫逆,又一样幼年得志俊美不凡,朝中官员们酒后戏称他们两个为“都城双娇”。
沈老太爷沈老夫人俱是精力一振,立即命沈管事开了马车的门。然后在小厮丫环们的搀扶下,各自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
沈老太爷盯着顾海垂垂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孟霖笑了笑,也未几说甚么,只道:“现在放人出去,过分惹眼了。等入夜了,再将两人领走吧!”
之前急着救人,沈老太爷得空顾虑这些。现在人救出来了,天然就想起这些来了。再看两个儿子,自是各式的不扎眼百般的不顺心。
……
沈老太爷满心烦乱,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刚从刑部被放出来,就敢大放厥词。真有这本领,还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千里迢迢地到都城来低声下气地求人吗?”
两人在天牢里待了很多日子,虽未上刑,却也吃了很多苦头。面庞蕉萃,头发狼藉,满身披发着馊味臭味,看着非常狼狈。
沈耀沈武固然都已人过中年,却都打从心底里害怕沈老太爷。沈老太爷一发怒,两人顿时哑然无语,没了声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顾海却没了耐烦和他周旋,冷冷说道:“沈老太爷客气了。我们顾家做事,从不求回报。但愿沈老太爷早日领着他们两个分开都城,安循分分地回西京去。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波折。”
沈武忍不住咕哝一句:“父亲这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我和大哥被救出来,他如何半点都不欢畅,还臭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银子似的。”
沈耀终究张口了:“我们刚才说话,父亲让我们闭嘴。现在不吭声了,父亲又嫌我们脆弱胆怯。到底要如何做父亲才气对劲?”
抢先的一个,身材矗立,面庞俊美,气度不凡,恰是顾海。
沈老太爷心中一凛。
沈老夫人哭声仍未停。
顾海和孟侍郎听闻以后,俱都一笑置之。这个外号,便也传了开来。
看着两个儿子噤若寒蝉的模样,沈老太爷不但没消气,内心的肝火反而更旺了。
顾海这番话,清楚是在警告他,不得在都城逗留。
顾海目光一闪,略一点头,然后大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