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又叹了口气：“岚儿，这一次姑姑就谅解你了。不过，你要记取姑姑对你的情意，毫不能再有下一次。”
稚嫩的脸上尽是体贴和担忧。
沈氏沉了脸：“是谁在你面前多嘴饶舌了？”
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她一个丫环能掺杂的。碧彤就是最好的例子。多嘴几句，成果被罚掌嘴。
“我在侯府借住，已经让姑姑很难堪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令姑姑和莞宁表妹母女失和，再被太夫人怒斥，我实在是于心难安。”
沈青岚立即杜口不语。
沈青岚有些心慌了。
顾谨言随口问了句：“姐姐也在吗？”
说到这儿，忍不住喟然轻叹。
顾谨言前来荣德堂存候，却没看到沈氏的身影。
沈氏看着哭得楚楚不幸的少女，终究轻叹一声：“行了，你别哭了。”
说着，泪珠在脸颊上滚落。
顾谨言略一踌躇，又低声问道：“听闻母亲和姐姐昨晚产生争论，闹得颇不镇静。不知是为了甚么？”
顾谨言听的一愣：“你是说，明天早晨，母亲和姐姐吵架了？为甚么？”
“姑姑，明天早晨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沈青岚自是不晓得沈氏为何感喟，羞红着脸颊，轻声道：“姑姑一心为了我好，我内心感激不尽。只是……”
顾谨言皱起了眉头：“母亲，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你别总用这些话对付我。姐姐固然刚强倔强一些，却不是无事生非的人。她到底是为了甚么和你辩论？”
碧玉含混地应道：“大抵是为了表蜜斯。详细内幕，奴婢也不清楚。”
沈青岚坐在床榻边，一脸的惭愧：“姑姑一心护着我，这份情意我自是明白。可莞宁表妹性子倔强，我如果待着不走，明天早晨怕是真的要闹到太夫人面前了。”
任凭沈青岚说了一大通，沈氏还是一言不发。
“太孙和齐王世子身份高贵，他们身边的伴读也都是少年俊彦。”沈氏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少年郎？”
沈氏一向待她极好，好得让她已经快忘了本身不过是个前来投奔的娘家堂侄女……
隔日凌晨。
明天沈氏和顾莞宁的对峙，碧玉都看在眼里。
沈青岚连连点头，一颗心终究落回原位。
儿子这般体贴孝敬，沈氏心中非常欣喜，笑着点了点头。
避而不提争论的启事。
……
碧玉恭敬地答道：“启禀少爷，夫人昨日出门做客，繁忙了一天，返来以后歇得晚了。大抵是劳累过分又受了凉，本日早上一向没起床。郑妈妈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姑姑，”沈青岚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泪水在眼眶里盈盈欲坠：“除了父亲，只要姑姑最疼我。以是我才敢在姑姑面前猖獗。如果姑姑也嫌弃了我，我真不晓得今后该如何是好了。”
沈青岚的那点心机，沈氏岂能看不出来？
沈氏躺在床榻上，听着沈青岚温言款款的报歉。
顾谨言一听急了，忙说道：“我这就去看看母亲。”
碧玉略一踌躇，才应道：“二蜜斯本日没有来。”
厥后两人进屋以后说了甚么，碧玉并不知情。不过，只前面那一段，也充足惊心动魄了。
碧玉咳嗽一声，委宛地说道：“明天早晨，夫人和蜜斯不知为了甚么事情，闹得不太镇静。依奴婢看，蜜斯本日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