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两人进屋以后说了甚么，碧玉并不知情。不过，只前面那一段，也充足惊心动魄了。
碧玉应了声是，又道：“表蜜斯比少爷早来了一步，已经进夫人的屋子了。”
任凭沈青岚说了一大通，沈氏还是一言不发。
“姑姑，你真的谅解我了么？”沈青岚既惊又喜，下认识地握住沈氏的手。
顾谨言随口问了句：“姐姐也在吗？”
“我在侯府借住，已经让姑姑很难堪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令姑姑和莞宁表妹母女失和，再被太夫人怒斥，我实在是于心难安。”
碧玉恭敬地答道：“启禀少爷，夫人昨日出门做客，繁忙了一天，返来以后歇得晚了。大抵是劳累过分又受了凉，本日早上一向没起床。郑妈妈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昨晚沈氏要为她争口气，她却临阵脱逃，说来确切是她不对。她一大早就过来，就是存着哄沈氏的心机。
沈氏又叹了口气：“岚儿，这一次姑姑就谅解你了。不过，你要记取姑姑对你的情意，毫不能再有下一次。”
门口忽地响起了脚步声。
这可一定！
明天沈氏和顾莞宁的对峙，碧玉都看在眼里。
沈氏发笑：“傻丫头，在姑姑面前另有甚么不美意义的。结婚是一辈子的事，盲婚哑嫁自不如两情相悦。如果能嫁给喜好的人，那才是女子平生中最大的幸运。”
顾谨言细细打量沈氏几眼，见她除了精力恹恹以外并无大碍，这才放了心：“母亲好好歇息几日。祖母那边，待会儿我替母亲说一声。这几日就别去存候了。”
碧玉含混地应道：“大抵是为了表蜜斯。详细内幕，奴婢也不清楚。”
沈氏也是过来人，见沈青岚脸泛红霞目闪异彩，顿时心中一动，摸索着问道：“岚儿，你昨日去傅家的牡丹园赏花，是不是赶上太孙一行人了？”
沈青岚有些心慌了。
沈青岚的那点心机，沈氏岂能看不出来？
如果换了别人敢这般糟蹋她的情意，她毫不成能等闲饶过对方。可沈青岚是她想了多年盼了多年才得以相聚的女儿，她那里舍得生沈青岚的气。
“姑姑，”沈青岚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泪水在眼眶里盈盈欲坠：“除了父亲，只要姑姑最疼我。以是我才敢在姑姑面前猖獗。如果姑姑也嫌弃了我，我真不晓得今后该如何是好了。”
沈氏哑然。
“太孙和齐王世子身份高贵，他们身边的伴读也都是少年俊彦。”沈氏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