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从何说来。”顾莞宁用心暴露些许委曲:“我一心牵挂着母亲,特地来看望。母亲不欢畅也就罢了,倒还这般和我说话。”
郑妈妈千万没推测这一张口,竟惹火烧身。只得跪下请罪:“二蜜斯息怒,老奴笨口笨舌,不会说话,绝没有指责二蜜斯的意义。”
沈氏:“……”
“照你这么说,我本日来看望母亲,倒是不心疼母亲了?”顾莞宁冷冷反问。
这两天被气得心浮气躁火冒三丈七窍生烟,气血整日上涌。
“既是如许,就让沈表姐好好歇着。”顾莞宁话锋一转,又问道:“阿言这几日来过荣德堂没有?”
眼看着沈氏的神采又丢脸了起来,郑妈妈忙笑着打圆场:“说来也是不巧。夫人昨日不慎打翻了药碗,表蜜斯一片孝心,想亲身将药碗残渣清算洁净。没曾想踩到了一块碎碗片,弄伤了脚。”
这是安抚吗?!
能不红润吗?
“启禀夫人,二蜜斯来了。”碧彤恭敬地禀报。
沈氏斜躺着厚厚的被褥上,淡淡地看了顾莞宁一眼:“你今儿个如何有空过来了。”
沈氏一脸悻悻地应道:“她昨日不慎伤了脚,正在西配房里歇着。”
“我看,你这是用心调拨我们母女反面,其心可诛。”
“当然不是。”
沈氏气得脸都白了。
顾莞宁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我本来担忧母亲表情阴霾气色不佳,本日一看,母亲的神采倒是红润的很。”
郑妈妈的确想给顾莞宁跪下了。
顾莞宁持续嘲笑:“你如果笨口笨舌,这阖府高低再找不出第二个刁钻短长的了。换个软性子的,本日被你这么一说,今后那里另有脸来荣德堂。”
沈氏冷冷道:“放心,这点小事还气不死我。”
“碧彤说的非常有理。”郑妈妈立即张口拥戴:“老奴晓得夫人还在生二蜜斯的气。可母女到底是母女,哪有气一辈子的事理。”
沈氏一肚子火气,心烦意乱,想也不想地应道:“她来做甚么!让她归去!”
碧彤垂下眼,掩住眼里的不满,轻声道:“夫人身子不适,在屋子里养病。二蜜斯还是第一次来看望,这是蜜斯一片孝心。也能让那些无事生非的小人看看,夫人和蜜斯到底是母女,哪有隔夜的怨气。奴婢大胆劝夫人一句,还是见见二蜜斯吧!”
这算哪门子的亲娘!
郑妈妈立即笑道:“碧彤,快去请二蜜斯出去。”
顾莞宁仿佛没看沈氏阴沉丢脸的神采,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阿言自小就孝敬听话,前几日和母亲使性子闹腾,以他的脾气,过不了几日就会抛到脑后,不会再和母亲活力。如果他没来荣德堂,母亲打发人去叫他过来,他总不会不来吧!”
“身子不适”只是对外的遁辞,本相是甚么模样,没人比顾莞宁更清楚。现在说这些,摆了然是用心来戳她的心窝。
“就连我听着也感觉不痛快,想来母亲心中更是不快。以是我特地来安抚母亲一二。”
沈氏的脸快黑了。
沈氏一阵气血翻涌。
沈氏轻哼一声,语气不善:“你特地来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吗?”
顾莞宁倒好,句句不离四少爷。底子不顾沈氏神采有多丢脸。
……
碧彤:“……”
沈氏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顾莞宁挑了挑眉,声音蓦地一冷:“郑妈妈这是想撵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