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答道：“已经打发人去请了。”
“言哥儿回族学上课去了。”方氏谨慎翼翼地接过话茬：“二嫂身边有岚姐儿照顾着，应当无事。”
沈青岚涨红了脸，吃紧地辩论：“太夫人真的曲解了。我是见姑姑昏迷，一时情急才哭了半晌。绝没有争光侯府的意义。”
太夫人神采淡淡，不辨喜怒。
沈青岚心中一阵酸苦自怜，却不敢再掉眼泪，低着头，跟了上去。
丫环们不敢吭声，郑妈妈硬着头皮答道：“已经派人去请了，一会儿就该到了。”
太夫人走到床榻边，目光扫过沈氏惨白的面庞：“请大夫了吗？”
三夫人不是饶舌的人，大夫人可就……
多年婆媳，吴氏对太夫人的脾气脾气非常熟谙，晓得太夫人这是动了真怒，内心顿时一喜，忙应道：“二弟妹刚才华晕畴昔了，被丫环们搀扶着回了荣德堂。”
甚么？
“诶哟！婆婆当时没在场，没能亲眼瞥见这一幕，真是太可气了！”
夫人昏倒不醒，世人没了主心骨，很天然地以郑妈妈为首。郑妈妈定定神道：“大师不消慌，留下碧玉照顾夫人，其别人随我出去迎太夫人。”
“没有最好。不然，我们顾家容不得心机过量的人。”
表蜜斯看着聪明，行事却没甚么章法，这点小事就乱了分寸。比起沈氏当年可差远了。
太夫人沉着脸，甚么也没说。
太夫人深呼吸一口气，张口问道：“沈氏人呢？”
郑妈妈心境庞大，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是好。
太夫人冷冷扔下两句，便迈步进了阁房。郑妈妈等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忙跟在太夫人的身后。
顾莞宁言语锋利刻薄，和夫人又不靠近，如果说是她气得夫人这般模样倒也不希奇。可……如何能是孝敬又灵巧的四少爷？
郑妈妈领着一众丫环施礼：“奴婢见过太夫人。”
郑妈妈闻讯吃紧赶来，见沈氏面庞惨白不省人事地躺在床榻上，心中一痛，低声问碧玉：“这是如何回事？好端端的，夫人如何晕倒了？”
太夫人嗯了一声，并无要走的意义。
顾莞宁讨厌她，顾谨言不睬她。现在，就连姑姑身边的管事妈妈也敢撂神采给她看了……
太夫人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你是沈氏的娘家侄女，特地从西京前来投奔。我自问没薄待过你，一利用度都对比华姐儿几个。再有沈氏暗里补助，就是比起宁姐儿，也不差甚么。”
太夫人既是晓得此事，少不得要怒斥夫人一顿。
郑妈妈表情不佳，语气自是好不到哪儿去。
沈青岚也敛容施礼。
丫环们齐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