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本年二十八岁,恰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韶华。他留着短短的髯毛,边幅俊美,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谦夙来沉默少言,极少发脾气。
等等!
坐在一旁的沈青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中不由得透暴露丝丝恋慕。
沈青岚低着头没吭声,内心忽地生出了一个荒唐的动机。
……
没等顾莞宁吭声,顾海便抢着笑道:“是我成心逗莞宁欢畅,二嫂要怪就怪我没大没小,可别怪莞宁。”
待沈氏走后,沈谦低声叮咛沈青岚:“岚儿,从本日起,你就住在归兰院里。有你姑姑经心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爹没甚么不放心的。”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本就是当不得真的打趣话,母亲如何为了一句打趣就起火了。”
家宴结束后,沈氏亲身送沈谦父女两人到归兰院。
当天早晨,太夫人特地在正和堂里设了家宴,给沈谦父女拂尘洗尘。
顾淙去了边关,现在定北侯府老的长幼的少,能撑门立户的男人就只剩下顾海了。
如果……顾莞宁说的都是真的该有多好。她做梦都想有这么一个斑斓和顺又慈爱的亲娘……
亲生的母亲对她不闻不问各式抉剔,可她另故意疼她的祖母,有体贴她的三叔,另有敦睦和睦的堂兄弟姐妹们。
“五哥,明天早晨你临时在归兰院里歇下。”
都怪顾莞宁,明天胡言乱语了一通,害得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三叔,”顾莞宁笑着喊了一声:“你总算返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呢!”她对已故的顾湛没甚么深切的印象,和三叔顾海倒是非常相得,豪情亲厚。
沈谦见状,心软了下来,语气也放柔了几分:“岚儿,我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大抵懂分寸。明天的事,是你受委曲了。可我们到底是寄人篱下,受些委曲也是不免的。你就当是为了爹,凡事都谦让几分。”
沈青岚在一旁看着,内心有些莫名的奇特。父亲和姑姑多年不见,倒是半点都不陌生,看来,两人确切豪情深厚。可两人对视的时候,不太像堂兄妹,反而像一对久别相逢的旧恋人……
顾莞宁到处针对沈青岚,想来是出于少女的妒忌心,不必放在心上。
顿了顿又低声叹道:“我本来筹算留你住在侯府里。我们兄妹两个,今后见面说话也便利。可惜莞宁阿谁丫头在太夫人面前多嘴了几句,说甚么侯府内宅里不宜有外男。我只好给你别的筹办住处。”
她在想些甚么乱七八糟的!
沈谦不觉得意地笑了笑:“莞宁这么说也没错。青岚能留在你身边,我内心已经非常安抚了。”
明显甚么也没说,又像诉说了千言万语。
顾海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要不,我让你揉返来。”
青岚姓沈,是她的娘家侄女。就算面貌生得再类似……也不会有人胡乱猜忌。
“莞宁,别混闹。”沈氏皱着眉,低声呵叱。
她如何能够是姑姑的女儿!
顾海这么一说,沈氏也不好再板着面孔,扯了扯唇角,没再说甚么。
沈氏不假思考地应道:“五哥你放心,我必然会将青岚视若己出,好好待她。”
沈谦减轻了语气,声音近乎峻厉:“我本日叮咛的话,你必须牢服膺住。如果因为你的原因,惹得你姑姑不欢畅了,我毫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