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是父亲的堂妹,是她的姑姑。她们身上都留着沈家的血。
顾海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要不,我让你揉返来。”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淡淡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本就是当不得真的打趣话,母亲如何为了一句打趣就起火了。”
沈青岚用袖子擦了眼泪,低声应下了。
沈氏被噎得哑口无言。
“五哥,明天早晨你临时在归兰院里歇下。”
沈氏凝睇着俊美儒雅的沈谦,轻声道:“我给你别的筹办了住处,等明日,就让郑妈妈带着你去安设。院子不大,胜在高雅温馨。”
这么想着,沈氏的面色和缓了很多。
一双妙目中,透暴露淡淡的歉意和不舍。
声音非常峻厉。
顾淙去了边关,现在定北侯府老的长幼的少,能撑门立户的男人就只剩下顾海了。
“顾莞宁!”沈氏一脸愠色,声音里尽是肝火:“你在胡扯甚么!岚儿是我的娘家侄女,甚么母女不母女的。这类话如果传出去,岂不让人嘲笑?”
……
老天待她也算不薄了。
“三叔,”顾莞宁笑着喊了一声:“你总算返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呢!”她对已故的顾湛没甚么深切的印象,和三叔顾海倒是非常相得,豪情亲厚。
等等!
是啊!
青岚姓沈,是她的娘家侄女。就算面貌生得再类似……也不会有人胡乱猜忌。
顾海本年二十八岁,恰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韶华。他留着短短的髯毛,边幅俊美,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但是……”
都怪顾莞宁,明天胡言乱语了一通,害得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二姐,快些过来,我替你留好位置了。”活泼的顾莞琪扬声喊了起来。
待沈氏走后,沈谦低声叮咛沈青岚:“岚儿,从本日起,你就住在归兰院里。有你姑姑经心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爹没甚么不放心的。”
她如何能够是姑姑的女儿!
亲生的母亲对她不闻不问各式抉剔,可她另故意疼她的祖母,有体贴她的三叔,另有敦睦和睦的堂兄弟姐妹们。
大伯顾淙脾气严厉,不喜多言。三叔顾海却诙谐滑稽,性子也非常随和,经常陪侄儿侄女们嬉闹玩耍。也是以,一众堂兄弟姐妹都喜好他。
沈谦夙来沉默少言,极少发脾气。
沈谦定定神笑道:“太夫人严峻了。几句打趣话罢了,我这个做娘舅的如何会和外甥女计算。”
太夫人略略皱了眉,责怪地说道:“宁姐儿,这类打趣话可不能随便说。”
沈谦减轻了语气,声音近乎峻厉:“我本日叮咛的话,你必须牢服膺住。如果因为你的原因,惹得你姑姑不欢畅了,我毫不会轻饶!”
沈青岚用力地咬了咬嘴唇。
沈谦低声伸谢:“多谢九妹。”
沈谦见状,心软了下来,语气也放柔了几分:“岚儿,我晓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大抵懂分寸。明天的事,是你受委曲了。可我们到底是寄人篱下,受些委曲也是不免的。你就当是为了爹,凡事都谦让几分。”
顿了顿又低声叹道:“我本来筹算留你住在侯府里。我们兄妹两个,今后见面说话也便利。可惜莞宁阿谁丫头在太夫人面前多嘴了几句,说甚么侯府内宅里不宜有外男。我只好给你别的筹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