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讲,既是提到了客人,就该趁便将沈青岚先容给罗芷萱熟谙才对。
顾莞宁却只字未提,很快扯开了话题:“我这月余没出门,也不晓得迩来可有甚么新奇风趣的事?”
听得她都快急死了!
说着,一本端庄地抱了抱拳。
说到太子府,就像去自家后花圃似的轻松。
顾莞琪和姚若竹她当然都熟谙,坐在劈面的少女倒是陌生面孔。
罗芷萱笑着说道:“提及来,还真有一桩新奇热烈的事。听闻太子妃娘娘下个月初二要设赏花宴,聘请一些都城闺秀赴宴。也不晓得是哪家的闺秀能接到太子妃娘娘的请柬呢!”
罗芷萱心中了然,口中却不肯直言:“这个我可不敢胡乱猜想。”
坐在一旁的顾莞琪听的一头雾水,伸长了脖子诘问:“到底是为了甚么嘛!二姐,你和罗姐姐如何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下去了?”
不说太孙天生聪明过目不忘,只冲着他权贵非常的身份,想嫁给他的闺秀令媛就如过江之卿。
顾莞宁歉然一笑:“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家中来了客人,一时便忘了去寻你说话。”
太孙妃的身份再高贵,也不能嫁给一个不知能活多久的病秧子吧!万一太孙没熬畴昔一命归西,就得守寡一辈子。
定北侯府是大秦最顶尖的将门,顾莞宁身为定北侯府的嫡女,当然有合作太孙妃的资格。更何况,顾莞宁容色倾城鲜艳夺目,一众王谢闺秀到了她面前,只要黯然无光的份儿。
……
连续串的动机从罗芷萱的脑海中闪过。
太子妃听了这番话,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宿世的赏花宴,她也接到了请柬。不过,当时的她心系齐王世子,底子不肯去插手太子妃别成心图的宴会。
那张柔弱斑斓的面孔,和定北侯夫人沈氏如出一辙。不消多想也能猜到这个少女的身份。必定是沈氏的娘家侄女。
这一番动静,惹来了很多人的谛视。
顾莞宁目光微闪,随口笑道:“太子妃娘娘如何俄然想起要设赏花宴了?”
罗芷萱内心悄悄惊奇。
两人有默契地对视一笑。
顾莞宁也抿唇笑了起来。
太孙却果断不肯结婚。对着太孙妃说道:“我不知还能活多久,何必担搁一名女人的毕生幸运。母妃若至心疼我,就让我放心养病。如果我的病能好,我自会娶妻。如果我好不了了,孑然一身走了也罢。不然,我就是到了鬼域之下,也会惭愧不安。”
既是变相地遴选太孙妃,有资格赴宴的都城闺秀就寥寥可数了。
而罗芷萱,其父是礼部尚书,堂堂正二品高官,名声廉洁。罗芷萱本人边幅也非常出挑,自是有资格赴宴。
姚若竹忙扯了扯顾莞琪的衣袖,低声提示:“莞琪表妹,你声音小一些,我们在这儿群情朱紫,可别被人听去了。”
只可惜,这一年年底,太孙俄然生了一场沉痾,以后一向卧榻不起。本来成心要做太孙妃的少女们,也纷繁畏缩。
这番话,也不知被谁传了出来。一时候,倒是为病弱的太孙在闺阁少女心中博了个好名声。
顾莞琪春秋太小,又是庶出。姚若竹家世不显。两人明显都不在此列。
又用心打趣顾莞宁:“不过,不管这赴宴的前提如何刻薄,顾mm必定是会接到请柬的。估摸着不出四五日,太子府的请柬就会送到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