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对失了势的沈氏尚且怠慢三分，更何况是她这个不受待见的表蜜斯？就连送到归兰院的饭菜都比昔日差了很多。
沈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沈氏：“九妹，岚儿说的都是真的吗？”
顾谨言对沈青岚出言不逊也就罢了！如何能够用如许的态度对沈谦？沈谦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看着沈氏一脸的无措尴尬和悲伤，沈青岚的内心竟掠过一丝称心。
沈氏和沈青岚几近同时张口。
这如何能一样！
几个月前初见顾谨言的时候，他明显是一个孝敬又守礼的孩子。现在却这般顶撞本身的母亲！
“我不走！”
顾谨言讨厌沈青岚，连带着对沈谦也毫无好感，只答了两个字：“没有。”
也是以，沈谦对此中的内幕一概不知，只觉得沈氏是真的一病不起。更何况，沈氏现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如何看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
沈氏一脸惭愧，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五哥，我没照顾好岚儿。”
更何况，只要留在侯府，才有机遇再见到齐王世子。
到底出甚么事了？
走了就是完整认输了！
顾谨言看着他的目光里，含着敌意和不善……这是为甚么？
太夫民气中固然讨厌沈氏，当着沈谦的面却为沈氏留了几分颜面，之前产生的事只字未提。
沈氏一脸寂然。
顾莞宁淡淡笑道：“五娘舅可贵登门，我和阿言总得相陪方不失礼。少上半日的课也是无妨的。”
又皱眉自责：“说来也怪我。这两个月你没露面，我只觉得是侯府内宅琐事繁多，你没不足暇出府。竟没想到你一向在抱病静养。”
“阿言！”沈氏一急之下，扬声喊了起来：“你返来！”
沈氏内心憋闷，口中却笑道：“你们两个现在是更加懂事听话了。想留就留下吧！”
沈谦：“……”
顾莞宁立即迈步追了上去。
沈谦：“……”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眼中尽是嘲弄。
“这如何能怪你。”沈谦苦笑一声：“是我们父女让你难堪了。既是如此，我本日就将岚儿带走……”
如何一个比一个奇特？
这两个月来，沈氏公然冷淡了她，没再送衣料金饰脂粉来，也没有了昔日的嘘寒问暖。她到荣德堂的次数也极少。
顾谨言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采，小小的身板却挺得更直了：“母亲现在见了我，除了怒斥再也没别的话了吗？既然母亲这么讨厌我，我今后再也不来荣德堂了。”
沈谦目光游移，刚好和顾谨言的防备猜忌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沈青岚咬了咬嘴唇，逼出两行泪水：“爹，我舍不得姑姑。今后我必然乖乖的，毫不去惹宁表妹和言表弟。你就让我留下好不好？”
沈谦来荣德堂之前，先去了正和堂给太夫人存候。
这景象，不但沈氏烦恼，沈谦也非常难堪。
沈谦不长于作伪，心中顾恤，眼中便透暴露了几分：“我昨日出门会友，归去以后才晓得郑妈妈来过，也才得知了你抱病的事。以是本日特地登门来看望。”
顾谨言一向没出声，目光在沈谦恭沈氏的脸上来回游移不定。
“宁表姐不喜好我，言表弟也跟着讨厌我，想让我搬出府。姑姑执意将我留下，言表弟为此和姑姑辩论了几次。姑姑在荣德堂里养病，言表弟都很少来看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