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和罗家只隔了一道墙,顾海对罗霆天然是熟谙的,闻言不觉得然地说道:“罗霆那小子,生的倒是俊朗,性子也利落随和。不过,罗家和太子府如何能相提并论。罗霆再好,比起太孙也是远远不及的。”
罗霆的左脸上浮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换在常日,罗尚书一发怒,罗霆立即就噤若寒蝉老诚恳实不敢吭声了。
顾海见太夫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促狭,笑着问起了原因。
罗尚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是我老胡涂了吗?你到底想去看望太夫人,还是想去看望顾莞宁?”
罗尚书听得面色乌青:“混账!你胆敢这般和我说话!”
但是,被扇耳光还是第一回!
太夫人也不瞒着他:“宁姐儿和我提起过罗家小子。”
罗霆退而求其次:“提亲一事,临时不急。我和顾mm春秋都不大,等上一两年也无妨。不过,太夫人病了,总得让我和mm一起去看望吧!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晓得太夫人病了结不去看望,未免失了礼数。”
……
罗尚书正板着面孔,张口怒斥罗霆:“……真是混闹!婚姻大事,自应服从父母之命。岂能由着你率性妄为。”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只换来罗尚书面无神采的五个字:“总之,我不准。”
一想起死去的顾湛,太夫人目中一片黯然。
自小到大,他不知挨过多少次打。书房里的戒尺打断了一把又一把,手心被打肿是家常便饭,背上被抽出淤痕也是常事。
“太孙虽好,也得宁姐儿肯嫁,才是一桩好姻缘。我们顾家能在大秦安身,靠的是对朝廷的忠心和赫赫军功。若能成为后族,当然是锦上添花的丧事。却也无需为此弯身折腰。”
有这么一个严肃又刚强的父亲,做儿子的很难拗得过。
沉默了半晌,顾海才张口问道:“罗霆既是对莞宁成心,为何不见他登门来看望?”
罗霆:“……”
每一次,都以罗霆吃瘪而告终。
太夫人目光微闪,声音还是安静:“罗恒之此人,脾气刚正,最重礼数。行事也非常谨慎谨慎,既是晓得了太孙的情意,只怕一定有勇气和太子府较量。”
太夫人没说话。
罗霆不敢置信地看着罗尚书。
啪地一声脆响!
顾海发笑不已:“莞宁那丫头,性子真是和二哥如出一辙,倔的不得了。”顾湛当年可不就是这个脾气?
如许的诚意,连她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都打动了。顾莞宁又岂会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