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母亲说了半天的话,已经倦了睡下了。”顾海冲方氏一笑,俊美的面孔刹时闪出夺目标光彩,顺手拉起方氏的手:“我们先归去,明日你再过来给母亲存候。”
顾海悄悄悔怨讲错,忙又扯开话题:“既然祖母对太孙殿下也赞誉有加,不如就应下这门婚事。能做太孙妃,不管如何也不能说是屈辱莞宁了。”
罗霆:“……”
方氏脸颊微红,柔声应了。
答复罗霆的,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一回,罗霆倒是忍无可忍,耿着脖子据理力图:“我说的都是实话,为甚么不能说!爹,你如果果断不肯同意,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这辈子除了顾mm谁也不娶。你就等着看我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只换来罗尚书面无神采的五个字:“总之,我不准。”
出了屋子后,一向等在内里的方氏才迎了上来,和顺地低笑道:“我也出来辞职一声吧!”
换在常日,罗尚书一发怒,罗霆立即就噤若寒蝉老诚恳实不敢吭声了。
一向低着头的罗霆,蓦地抬开端来:“爹,你这么说我不敢苟同。”
每一次,都以罗霆吃瘪而告终。
太夫人点到即止,并未几说。
罗霆心浮气躁,一向死死压抑着的气愤和不满,终究倾泻而出:“说到底,你就是怯懦,唯恐触怒了太子府。不肯为我登门提亲也就算了,连去顾家探病都不敢!”
顾海见太夫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促狭,笑着问起了原因。
罗尚书脸上没太多神采,眼中似有些悔意,却甚么也没说。
“太孙殿下特地为你讨情,我才允你从国子监里退学。这些日子,我见了林祭酒,一张老脸都感觉火辣辣的。幸亏太孙殿下张口,为你在刑部里谋了一个像样的差事,你勉强也算有了出息。”
一想起死去的顾湛,太夫人目中一片黯然。
罗尚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是我老胡涂了吗?你到底想去看望太夫人,还是想去看望顾莞宁?”
太夫人病倒在床榻上,前后加起来也稀有日了。罗家人不成能毫不知情,却一向没准罗霆登门来看望,就连罗芷萱也没露面。
顾海想到隔壁那位谨小慎微的罗尚书,不由得哂然一笑:“真不晓得以罗恒之的性子,如何会生出罗霆这般活泼跳脱的儿子来。”
顾海发笑不已:“莞宁那丫头,性子真是和二哥如出一辙,倔的不得了。”顾湛当年可不就是这个脾气?
太夫人也不瞒着他:“宁姐儿和我提起过罗家小子。”
顾家和罗家只隔了一道墙,顾海对罗霆天然是熟谙的,闻言不觉得然地说道:“罗霆那小子,生的倒是俊朗,性子也利落随和。不过,罗家和太子府如何能相提并论。罗霆再好,比起太孙也是远远不及的。”
罗尚书听得面色乌青:“混账!你胆敢这般和我说话!”
这些日子,父子两个为此事已经争论了不下数回。
母子两个又闲话了好久,顾海才辞职。
“莞宁到底还小,凡事想不明白。毕生大事,还是由母亲拿主张才是。”
顾海脸上微微一热:“母亲说的是。是我太急功近利理所当然了。”
“太孙殿下对我有赏识之恩,有朋友之义。我感激他,也乐意和他靠近。不过,这毫不代表我就会将顾mm拱手相让。”